走路都不稳;她还骂他了,神情也如常人一般。
……报应。
“好好,我出去。你要我帮助你睡着吗?绝对不会做恶梦,你睡了我就离开好吗?”他顺着她的心意,耐心地哄着,“别哭了。”
余湛沾满泪水的脸颊柔和起来:“真的不会做恶梦吗?”
他点头,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液体:“不会。”她迟疑几秒,迅速跑到床上将自己盖住。他见她为了讨一个安心的睡眠,做出这般举动,仰着头忍下酸涩的感觉,扯开一个微笑走到床边,声音低沉:“睡吧,会有好梦的。”
余湛听话地闭上眼,揪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眼底下的青色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言曜用意念力将她的脑内进行了催眠,这次,她的呼吸声很快就平稳下来;屋内的温度有些低,他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用身体温暖她。
这次的梦,只有一片很漂亮的花海。
她睡在里面,清亮的瞳孔倒映出蔚蓝色的天空,旁边有孩子嬉闹的声音。接着,她歪过头,看见年老的父母朝自己走来。身体却动弹不得。
“阿湛,爸这一辈子养你不容易。前些天街上算命的说你生命有个大劫,我和你妈花了两百块钱才给你消了灾。”余方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布满皱纹的脸在烟雾的遮掩下看得并不真切,“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
廖琴在一旁抹着眼泪:“孩子,我知道你苦,爸妈理解你。”
然后,两老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睡在白色的花瓣上,泪腺意外地不发达,眼眶干涩得竟然挤不出一滴泪。她明明这么悲伤。后来呢,她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五彩斑斓的瀑布。小河边站了一个穿着帅气军装的男人。她的脚步不受驱使,走过去两步,男人突然转过身,冷峻的脸庞柔和起来。她赤着脚,跑到他身边,娇笑着攀上他的背。
“阿曜。”
他双手托起她的臀部,软软的头发贴着她的唇,挠着她的心底。他有着世上最黑最软的头发,耳垂白皙漂亮,托着她臀部的手掌大而温暖。她揪着他的耳朵:“阿曜,你找到我了,可是我不想回去了。”
他答道:“我会陪你。”
“好的!”她欢快地答应,窝在他身上,哼歌的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
……
清晨,雨总算是停了。余湛揉着腰部,从床上坐起身子,被压了一宿的头发翘到一边去,形状奇怪。
屋子冷清得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她偏过头,见到那杯冷掉的水,杯壁上还有少许凝结的水珠。叹了一口气,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睡了一宿好觉,她心脏的跳动频率都慢了几拍,浑身也酸软无比。
那个男人……走了吗?
她刷牙的时候,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神了半天。
就在她收拾客厅里的垃圾的同时,门上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外面响起男人温和的声音:“阿湛,在吗?”
不是他。她松了一口气,提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的男人比她高出了不止一个头,戴着黑框眼镜,长相虽然平庸,却很舒服。
“邵谦?有事吗?”
徐邵谦住在她隔壁,两人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他“呃”了两声,挠挠后脑勺:“今天是周末,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出去逛逛。”说完,他的眼神开始游移,耳根子也红了不少。
余湛现在哪有精力做这些事情,她刚想回绝他,门外就传来一个带着怒气的男声:“约一个已婚女人出去,你不觉得羞耻吗?”
徐邵谦转过身,看到来人后几乎愣在那里:“你是?”
言曜手上提着一大袋日用品和食物,冷冷地盯着他:“我是她丈夫。”这个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挖墙脚都挖到他这里来了。
余湛拉过徐邵谦:“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徐邵谦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言曜见她拉着陌生男人的手臂,放下手上的袋子就冲过去分开两人。他推开徐邵谦,没有控制住力道,将他推倒在地,黑框眼镜歪倒在一边。徐邵谦虽然性子软,到底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突然受到这种对待,脸顿时气得红了起来。他撸起袖子站起身,一拳挥向黑着脸的男人。
不自量力。言曜拉着怀里的女人很轻松地就躲开了,靠着墙语带嘲讽:“她是我妻子,不想死就快滚。”
余湛挣脱他的怀抱:“神经病,我是你妻子?拿出证明来啊?”她故意激他。
言曜表情严肃:“你确定要看?”余湛双手环抱,不置可否。
徐邵谦正想发脾气,听到这茬儿,也屏住呼吸。在两人的注视下,只见言曜从风衣最里面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外观精致形状扁平的盒子,打开封皮,拿出一个蓝色的本子。
“这就是我们结婚的证明。”
徐邵谦嗤之以鼻:“真是搞笑,造个假证儿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蓝色……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