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双腿发软的让张嬷嬷扶了起来,过了一会站直了身体,却不敢再坐回到椅子上。
“哀家再问你一遍,是有人诬陷你,还是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德妃不知道咬破了哪里,嘴里一股血腥味,终于咬着牙说道,“是有人诬陷臣妾。”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只要她死都不认,那就可以保全皇家颜面,太后纵然心中有猜测,也不会深究下去。
重要的是,她可以保全了自己的儿子……
太后盯着德妃,忽然笑了,笑容在布满沧桑的面容上有些奇怪,像是洞察一切,又像是有些嘲讽的感觉。
最终再没对德妃说什么,只和张嬷嬷道,“送德妃回去吧。”
德妃身体发软,脸上一片死寂,她的心中并没有轻松,反而像是恍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站都站不住。
“请吧,娘娘。”张嬷嬷在一旁幽幽说道。
德妃走在回宫的路上,却像是走在棉花上,似乎丧失了感知。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她隐忍所换来的一切,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可……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绵妃。
绵妃远远看到德妃,清韵跟在她身旁,目光不善,绵妃在她耳边训斥
了句,清韵才恢复了正常神色。
“姐姐这是去看了皇上?”
绵妃神色如常问道,这条宫道是通往御龙殿的,她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晕倒的消息,这件事眼下正在宫中。
德妃挤出一丝笑意,说了声是。
“清韵这常不在宫中的,今日也去看你父皇?”之后又随口寒暄了一句。
清韵听了,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德妃不再说什么,遇到的二人才各自分开。
清韵不满的对绵妃说,“母妃!先不说外面传言是不是真的,她之前害皇嫂可都是真的!”
她与凤凉玥关系好,自然十分厌恶的德妃,如今还是四妃之首,打理六宫事务,她怎么配!
绵妃警告的看了眼清韵,“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少说话,在宫中,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尤其是这次传出的谣言!”
要知道,皇家对于名声的看重,一个不好,受难的不是德妃,而是乱传谣言的这些人。
清韵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走在了绵妃前面,绵妃叹口气,摇头苦笑。
御龙殿外,有士兵把守。
绵妃和清韵被挡在外面,“皇上有令,不见任何人,绵妃和清韵公主请回吧。”
张德海从
大殿出来,恭敬的对着二人说道。
听到皇上不见任何人,绵妃如水般的眸子闪动了下。
回去的路上,清韵忍不住问道,“父皇是不是又病了?”
绵妃眉间一缕愁容,“是与不是都不是我们能猜测的。”
清韵听后撇了下嘴,她知道母妃向来谨慎,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
德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宫殿的,被忽然冲上来的君顷安吓了一跳。
“皇祖母都说了什么,父皇可追问母妃了?”
君顷安脸色发白,自从母妃被叫走之后,他就一直手脚冰凉,不停的冒着冷汗。
德妃摇了摇头,太后没惩处她,但她却有一种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感觉。
“母妃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君顷安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没见到皇上,太后问了些话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德妃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也乱了分寸。
“你去忙吧,就像平常一样,不要让任何人觉得你慌了!”
紧接着,德妃又嘱咐了一句。
君顷安手掌交握用力搓着,不知所措的踱步顿了下来。
他眼睛盯着德妃,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
。
“母妃教训的是。”虽然强装镇定,整理了衣裳,可心中到底还是慌乱的,面上多少能显露出来一些。
“下去吧。”德妃淡淡说道,倚在榻上显得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君顷安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转身退下了。
在君顷安走后,德妃浑身都冷的颤抖起来,一根弦再也绷不住,失态的将殿内触手可及的东西打翻的七零八落。
……
御龙殿,在太后走后,那面屏风后面的墙壁动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道袍的人。
此人正是无极道长。
张德水一惊刚要喊刺客,被阻挡了下,才看清人是无极道长。
“道长这是意欲何为,没有圣上的传召,岂能擅自入殿!”
无极道长还是那副世外高人的闲散笑意,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实际年龄来。
“皇上病的厉害,贫道是来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