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身陷毒阱。
而这幕后黑手,竟是薛佳。
作为昔日首席御医薛仲之女,薛佳不仅承袭了父亲精湛的医术,更掌握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用毒技艺。薛仲深知自己无法永远庇护女儿,故而传授其独门绝技,望其能在诡谲多变的上京城里,凭此自保。
此刻,这份才能正发挥着关键作用。
齐司望着薛佳,满脸难以置信。试图催动真气却发现,但凡真气一在体内流转,章门穴便如针刺般剧痛,令他痛苦难忍。
"你……真的不顾往昔情分?"
齐司质问道。
"齐督管真是风趣,刚才还说要对不起家父,现在又与我谈起了旧情?"
薛佳反唇相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需要帮助时你不念旧情,如今角色互换,你却开始提及旧谊。
"你究竟意欲何为?"
齐司虽心有不甘,面对薛佳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将小命断送在此。
"听说,我那弟媳的兄长,丧命于你手?"
薛佳回首瞥了诗柳一眼,继而追问齐司。
"即便如此,又如何?"
"如何?呵呵,林怀景是我义弟,她自然是我弟媳。今天,我便要为弟媳讨回公道。"
齐司闻言面色骤变。以他当前的修为,寻常毒药难以近身。可如今身中奇毒,足见薛佳所用药之不凡,解法或许也唯有薛佳知晓。
"你想要我怎样?"
他的语调略微平和下来。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愿多管,我相信怀景会为她出头。你的命,应由她来决定。但今日你出言不逊,总得有个交代。跪下,向她道歉,放我们出城,解药自会赐予。否则,后果自负。"
薛佳无意替诗柳擅自报仇,她深信以林怀景的手段跟智谋,齐司至今尚存,必有其因。林怀景恐怕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让诗柳亲自手刃仇敌。
于是,她虽不伤齐司性命,却也要为诗柳出口恶气。
"你……"
齐司身为慎刑司总督,岂能忍受此等屈辱?可现实似乎已不由他主宰。
"怎么,齐大人当真是豪气干云,这是要置生死于度外了?"
见齐司迟疑,马车上的林怀景随即冷嘲热讽。齐司纵有千般不愿,为了活命也只得妥协,走到诗柳面前,拱手道:
"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宽恕。"
"我姐姐说,要你跪下!"
见他仅拱手致歉,林怀景不悦地打断。齐司瞪了林怀景一眼,咬紧牙关,重重地跪倒在地:
"请姑娘宽恕!"
"她现在可是本世子的侧室,说起来也是位夫人了。"
林怀景又添了一句。
"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夫人饶恕!"
齐司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的。
"这态度,不对不对……"
林怀景摆摆手。齐司猛地抬头,双目圆睁,怒视林怀景。
"怎么,齐大人不满意?那算了,不必道歉,你自便吧。"
林怀景满脸鄙夷。而诗柳则示意薛佳上车,随后驾车扬长而去,对齐司完全不予理会。
这才是真正的羞辱——即使你在众人面前卑躬屈膝,我却不屑一顾。齐司在上京的声名,或许就此走向终结。
"齐督管,解药就在你身后。此毒需连续服用一月方能彻底清除,切记,切记。"
薛佳踏上马车之际,向着齐司呼喊一声。齐司闻声回首,目光落在身后不起眼的小瓶上,急忙将其纳入怀中。
"为何如此匆忙?"
林怀景轻轻挑开车帘,坐于马车门边的位置,望着面无表情的诗柳,疑惑问道。
"无谓之举,仇雠未报,他尚存人间,哪怕再多羞辱,也只是徒劳。"
"你是在怪我,没有把给你兄长报仇的事情放在心上吗?"
林怀景探问,诗柳侧首凝视着他,轻轻摇头:
"我相信公子承诺之事必能达成,是以我并不急于一时。"
"我懂了,你安心,齐司自不会有好下场。"
林怀景言毕垂下车帘,马车一路向北驰去。
在永安州的永宁城。
怀王府的深处。
林常洛的书斋内。
"安国公的遗体,已安然送返了吗?"
林常洛向荀议询问道。
"请王爷放心,一切已妥当安排。"
荀议答道。
"你说,咱们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呢?怕是这小子知道安国公当真死于我手,已经开始骂我了。"
林常洛的目光深深锁住荀议。
"呵,我亦难以断言,但只要王爷认为值得便足矣。世子年少,军中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