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环苦笑,“是我坚持要入宫的,我知道,若我不入宫了,我与陛下的缘分便从此断了……我舍不得。”
尤听容无言以对,她既不能顺着池卿环说,也做不到鼓励她坚持本心。
“罢了,不说了。”池卿环看出尤听容的为难,说起了池卿朗,“容姐姐觉得我兄长如何?”
尤听容正色道:“我与池公子不过萍水相逢,恐怕连‘棋友’都算不得,池小姐就不要打趣我了。”
“我哥哥打小就是满口君子仁义、之乎者也,京中爱慕他的有许多,可他心动的却没有。”池卿环深深看着尤听容,“除了容姐姐,他第一次主动接近一个女子。”
“池小姐,我与池公子不过因棋局……”
池卿环打断了她,“我兄长根本不爱下棋,
别说是陛下,就连我……他都没下赢过。”
尤听容愕然,“怎么会?我还偶遇池公子在书局寻古今残局的棋谱呢。”
“我那哥哥,平日里识文断字一点就通,可偏偏对于下棋一道,始终不开窍。”池卿环乐的捂嘴偷笑,“父亲母亲常借此取笑于他,因而哥哥不喜棋,但凡下棋,那些君子仁义就抛之脑后了,为了赢可谓无所不用。”
“与容姐姐下了那盘棋,便突然愿意在棋道上上心了,说是苦心钻研也不为过。”
池卿环越想越乐,“容姐姐说起在书局偶遇兄长,我就知道我哥哥为何突然让我帮助寻一本《石室仙机》了,原来是为容姐姐寻的。”
池卿环从桌子上放着的匣子里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尤听容,正是那本棋谱。
尤听容轻轻地翻动着有些破损的书页,心绪难平。
里头是规整的雕版印刷字体,有些年岁了,她本以为池卿朗早忘了。
“池小姐放心,东西我会亲手交到池夫人手中的。”尤听容衷心道:“不过,我与池公子乃是云泥之别,无心攀附,还望池小姐莫要再开玩笑了。”
池卿环笑容微僵,没想到尤听容竟然对池卿朗的心意无动于衷,再多的撮合之言也不便再说了。
临走前,低声道:“容姐姐,我只是想告诉你,灵感寺那局棋,你赢了他的棋局,也赢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