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公社运粮队的人一回到家乡,第一时间去公社汇报。
公社的领导和各大队的书记、大队长已经在公社等候多时。运粮队员们一照面,就被包围了。
“欢迎回家,英雄们!”张书记走上前,抢先紧紧握住林文丞的手。
“谢谢!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林文丞谦虚地说。
留下运粮队的负责人李主任向张书记详细汇报,林文丞和同伴们稍坐一坐,只喝了一杯茶,没吃饭,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离家半个多月的林文丞回来了。
桐树塆人闻讯,吃了晚饭都忽啦啦地跑到林文丞家坐人家,听林文丞讲述他们一路上的历险。社员们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为林文丞骄傲:
“在我们桐树塆人面前,这些劫匪、小偷算什么,要打架的话,文丞让他们一只手都干得翻他们!”
“那是文丞心善,只用香魂烟迷迷他们。要是我,一把迷魂粉撒出去,让他们半年找不到屋!”
“现在不许伤人。要是解放前,惹火我,我送他们无声无息回老家!”
林文丞哭笑不得:“少说些狠话。伢儿听着呢,别教坏他们。”
这些话教坏不了伢儿,因为桐树塆人都是听着这些话长大的。桐树塆人好坏分得清清楚楚的。
良种回来了,春耕也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大人忙,小孩也不闲。生产队为了最大程度调动人力资源,因地制宜,制定了一系列计量计时记工分的标准:
小孩子种一天田埂黄豆3分工;
割牛草一百斤八分工;
打青一百斤五分工;
扯秧三十个一分工;
栽秧一分田六分工;
这样一来,尤家塆生产队男女老少没一个闲的,就是在家住宿的小学生也趁放学回来的路上都顺带着割牛草、打青,送到生产队换工分。
林晓梅更是忙得小辫子都飞起来了。
在种黄豆的时候,她跟妈妈种田埂上的黄豆。(桐树塆在田埂上种黄豆最是赶时间——这田埂是用田里稀泥堆上来的,刚堆上来稀的不能种,但如果过几天泥硬了也不能种。必须在田埂不稀不硬时,用斧头在田埂上顺着拉开一长长的口子,再在口子里种上豆种,再撒上火土灰掩种。一般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大人拉口子、撒火土灰掩种,小孩子种豆。)
田埂黄豆种完,她就与丽娥几人上山打青。
苗青月为队上养了一头牛,还养了任务猪,养了几只鸡。林晓梅去哪里都背着她的小背篓,拿着小刀。见青打青,见草割草,见猪草扯猪草。
桐树塆人人人夸晓梅,引得丁春芝家的玉娥、珍娥的极度不满。她们嫉妒晓梅受到的关注和赞扬,于是决定联手算计她,败坏她的好名声。
一天,玉娥和珍娥趁晓梅弯腰扯猪草时,偷偷地从生产队的玉米地里掰下一根玉米棒子放进她的背篓。又扯来一把蔴叶盖住。她们知道这片地是她嗲嗲尤四海看守,她嗲嗲做事可认真了,在这片地反复巡逻哩。等会嗲嗲来了,一定会把晓梅当成偷玉米的小贼抓起来的。
果不其然,尤四海一会儿就过来了。他一眼就看到掰断了的玉米树,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们谁干的?谁叫你们祸害庄稼的?”
“爷爷,我和姐姐没干,您看我们没拿玉米哟。”
“只有你们三人在这儿。晓梅不可能做坏事。”
“啍!就是晓梅干的!玉米还在她背篓里呢!”
玉娥把晓梅背篓提起来,从里面拿出玉米给尤四海看。
晓梅愣了。尤四海也愣了。
“梅儿?你怎么掰玉米去了?”
“尤爷爷,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没去掰玉米?”
“我一直在这边割猪草,没到玉米地里去。”
尤四海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一看晓梅懵懵的不知情,一定是自己两个孙女捣的鬼。
“你们两个说实话,这玉米到底谁掰的?”
“嗲嗲!我们才是你孙女哩!你怎么不怀疑她怀疑我们?”
“我自己的孙女么品性我不知道?说实话!要不然跟我去对脚印,玉米地土还是湿的,踩没踩一对就清白了。”
两姐妹看嗲嗲认真了,也害怕了,老实承认是她们掰的。
“哈哈哈哈,老弟不错!心正!”突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上面坡地传来,几人一看,原来是林满宇站在那儿。
“嗲嗲!您在那里做么事?”晓梅跑上前就往爷爷身上爬。
尤四海有点不好意思,“老兄,你看这俩娃淘气的,我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林满宇摆了摆手,“小孩子嘛,淘气是正常的。
玉娥、珍娥,咱们生产队的粮食可都是大家的心血,不能糟蹋哦。
再者,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