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
他笑着,金色的光辉在他眉睫间晕染开,显得那样温柔。
“所以,离开这里,阿芜。”
“可……”
苍芜刚要说话,便被远处匆匆跑来的脚步打断。
“师兄!你果然在这儿!谷主正找你呢!”
苍琅最后深深看了苍芜一眼,才应道:
“好,我这就过去。”
他转身离开,背对着她摆了摆手。
不必送。
苍芜一直目送苍琅的背影消失在光晕里,才垂眸看向手中玉牌。
眸中的情绪一瞬褪了个干净,变得漆黑空洞,如同无底深渊。
装得真是情真意切啊。
可惜,她一个字都不信。
只觉得……虚伪得叫人作呕。
她猜,很快就会有几个弟子采药路过附近,然后用刚好她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议论。
“不经意”向她透露苍琅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
苍芜将玉牌随意丢在一边,拎着苍琅给的包裹坐到床边,摊开。
一身单薄的白衣。
三本书。
两个药瓶。
她那位父亲怕她饮食凡浊之物,会折损这满身“圣血”的效用,所以十年来,只用最低阶的辟谷丹吊着她的命。
冬日时,会额外加一瓶避寒丹,免得穿得太厚,取血不便。
苍芜倒出一颗避寒丹丢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
这里的冬天,真冷啊……
“哎,你听说了吗?明天寿宴,谷主要正式宣布大师兄继承人的身份。”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大师兄木系单灵根,年仅二十五,就已经金丹巅峰境,距离元婴仅一步之遥!他若不是继承人,还有谁有这资格?!一个空有皮相的废物?还是……一个娼妓生的贱种。”
最后一句,他甚至拔高了声音,唯恐谁听不见一样。
苍芜自然听见了。
空有皮相的废物,指的是苍琅。
娼妓生的贱种,指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