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想好了，真要跟我离婚？”
乔烟侧开脸，眼眶早已经红透。
叶景辉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出去，“乔烟，我知道你身世好，但你身世再好也终究是离过婚的女人，离开了我，以后还能嫁给谁？”
以她这样的身份，嫁给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联姻，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可如果与她门当户对，十有八九也会介意她离过婚的身份。
“既然都要离婚了，这个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乔烟表情冷淡，仿佛自己面对的只是个陌生人。
叶
景辉抬起另只手攫住她的下巴微微抬高，逼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我说了，你可以不离婚。继续留在我身边做好你的叶太太，我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不会亏待你，也会给你自由，嗯？”
乔烟张张嘴，眼泪滑到嘴边尝到苦涩，“我从小到大就是在荣华富贵里长大的，如果我想要的只是这些，你以为我会选择嫁给你吗？”
“叶景辉，我嫁给你仅仅是因为……我爱你。”
她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可笑，但这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
她是在他和纪曼凝之间动了那么一点点的手脚，但这么多年，至少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叶景辉怔了下，他知道她爱他，他娶她的时候除了是因为想要利用她背后的权势之外，也是因为她对他发自内心的感情。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但有多聪明就有多自私，娶乔烟也只是权衡利弊之后最好的选择，因为当时只有她能带给他最大的利益。
除了她谁都不行。
“我知道你爱我，”他嘴角再度噙起抹笑，“所以现在，跟我回去。”
乔烟站在原地，动也不肯动，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固执的想要留下，藏不住的眼泪一直在掉，一颗颗砸到地上仿佛是对他无声的控诉，“叶景辉，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得到他，是她太固执己见，到头来扰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医生说孕妇的心情对胎儿很重要，我不希望他受到什么影响。”她说着顿了顿，随后才又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我很在乎他。”
叶景辉站在原地没动，
只是目光深远的盯着她。
“我不想跟你回去，不想看到关于你和纪曼凝的新闻，更不想看到你们两个的甜蜜。”她感觉心里像是被人剜掉一块肉似的难受，“如果你对我没有半分感情，至少对我仁慈一点，不管怎样，我也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仁慈。
她竟然连“仁慈”这两个字都用上了。
仿佛他对她很残忍一样。
可他除了没有给她同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没给她？
叶景辉看到她满脸的眼泪，从最初的动容逐渐感到可笑，是，她说的没错，她从一出生就是公主，自小便享尽了荣华富贵，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泡在蜜罐子里，她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残忍是什么！
她没有为钱所困过，没有因为身份低微而被人瞧不起过，所以才会把爱情当做唯一的信仰。
这时候的他，是自认理智的，觉得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装饰品，可有可无。
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终于看透自己的心，终于明白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爱的时候到底有多残忍。
“可是你不跟我回去的话，又能怎样呢。”他宽厚的手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听起来仿佛充满了温柔，“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你说是不是？”
乔烟似乎被人陡然重重一击，她怔在原地，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直直窜到头顶。
这就是他。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他永远能用最温柔的语气，同她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叶景辉一手提着她的行李箱，另只手将她纳入怀里，“乔烟，你斗不过我，就乖乖听话。我既然同意了你把他生下来，就不会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