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湘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将他小心细微的动作看在眼中,却没有任何感动。
她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要走的意思,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想留下来跟我睡一张床吧?”
“我们是夫妻,睡一张床不是应该的?”明宴辰脱掉那件染了血的衬衫扔到沙发上,“去洗澡,洗完睡觉。”
“……”
纪南湘想不通,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这么冷静,冷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坐在床上没有动,“明宴辰,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连做梦都会不安稳。”
男人闻言,眼神紧缩了下。
气氛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我睡地上,你去洗澡吧。”
说完后,又转身去外面拿了一套被褥,然后铺到地上。
纪南湘冷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留下来,最终一语不发的下床去了浴室。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明宴辰还没有睡,正坐在沙发上面,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医药箱,他已经把药水和纱布拿了出来。
听到她的脚步声后男人才抬起头,“过来,我帮你换药。”
纪南湘扫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伤,刚刚洗澡的时候已经把纱布拆了下来,因为泡过水皮肤还有点发皱,伤口也有些隐隐作痛。
可她却没有皱一下眉,脸色冷淡的爬上了床,“不用。”
她爬上床后拉过被子,才刚盖住一条腿,整个人就又被他拉了出来。
明宴辰不理会她的冷脸和抗拒,将她抱到沙发上,“不换药,伤口会发炎的。”
他似乎还是没有认清,如今他对她的关怀,已经成了她眼中最好笑的笑话。
纪南湘抢过他手中的碘酒瓶,狠狠摔到他的腿上,怒气冲冲
的朝他低吼:“我说了,让你别摆出这假惺惺的样子来给我看,你是听不到吗?”
虽然碘酒瓶不大,但毕竟是玻璃制品,加上她又用了力气,砸到身上竟也有些疼。
“你要是真这么心疼我,担心我的伤口发炎,那之前为什么又要用手铐铐住我?”
她说着渐渐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情绪激动所致还是委屈所致。
“我身上心里所有的伤,没有一处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心疼我?”
或者,说的再确切一点,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她自找的。
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的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机会,那今天也不至于沦落成这个样子。
明宴辰看了眼自己被碘酒染湿的衣服,浑然不在意的又拿出另一瓶,“把手伸出来,换药。”
纪南湘真的是烦透了他这个态度,好像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往心里去,也不会生气。
她恨不得把所有的碘酒都摔了。
但这个念头才刚一窜出来,还没等手上有所行动的,明宴辰警告的话语却已经先响了起来,“纪南湘,你乖乖听话换药,我不会生你的气,别僵持半天,最后逼我对你动手。”
“对我动手?”她闻言就笑了,挑着眉问道:“你这次又想怎么对我动手?要再次拧断我的手吗?还是要打断我的腿?”
明宴辰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又伸手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腕。
纪南湘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握紧了无法动弹,挣扎的手指骨节都有些泛白。
他盯着她被泡的发皱发白的皮肤,剑眉忍不住紧蹙,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些。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侧脸的轮廓,依然完美的无可挑剔,在专注做一件事时的模样,更是令人心
动不已。
纪南湘目光扫过地上的被褥,“你是不是不想睡地上?”
他这样出身高贵的人,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时候在地板上睡过。
男人低着头,声音沉沉的,“是。”
他当然不想。
要不是怕自己太过强硬会激起她失控的情绪,他也不会忍气吞声到这一地步。
“我可以让你到床上来睡。”纪南湘深呼吸了口气,神色间恢复些冷静,“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桑舒从方慕承手里救出来,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让你上床睡。”
她知道在他心里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也知道他从未爱过她在乎过她,但他既然喜欢演这样一出深情的戏码,那她给他机会便是。
明宴辰抬眸朝她看眼,“我已经把她救出来了,她现在在我手里。”
纪南湘瞠目结舌,“你是不是疯了?我哥跟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害死他还不算,现在连他的女人都不想放过?”
她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憎恨与愤怒,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明宴辰皱了皱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