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严绍安在侍女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他表情冷淡疏离,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行礼道:“拜见祖母。”
严老夫人十几年不见孙儿,如今喜欢的紧,伸手够不到人,眼底露出不满,嗔视道:“过来些,让祖母好好看看。”
严绍安老老实实往前迈了一步。
严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眼眶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她双手微微颤抖,语气激动:“好孩子,长大了,比你父亲年轻时还要俊俏,这是许家妹妹,你记得日后要多照拂。”
严绍安垂着眼睑,轻声道:“是的,孙儿谨记。”
许柚趁机站起身,福了福身子:“柚儿不打扰您祖孙相聚,就先回位子去了。”
她想要走,手腕却被严老夫人一把逮住,许柚眼底露出一抹疑惑。“祖母,今日是您的寿宴,人多眼杂,还是让许姑娘自便。”严绍安突然开口。严老夫人张了张嘴,有点不舍的松开手,到底没再说什么。许柚朝严绍安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只这一小段时间,足以把许多人注意力吸引过来。许柚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微微重着眸子,快步走回柏盈身旁,低声问:“我如果现在离开,会不会让那些人传出更离谱的传言。”
柏盈郡主挑了下眉,调侃道:“怎么,许姑娘是觉得风头出的还不够?你瞧瞧看,好些个年轻女子刚才都盯着你,有一个人可是恨不得给你身上盯出个洞。”
许柚冷哼一声,嗤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如她所愿,我对和严家攀亲没半点兴趣。”
柏盈郡主好奇道:“别人也就算了,不如同我说说呗,你们聊什么了?我看严老夫人挺激动的。”
许柚无奈叹了口气:“老夫人与我母亲相识,故而想念旧人,我不过是沾了母亲的光,同母亲有几分相似。”
她们嘴里的喜欢多半也都源自于对母亲的喜爱,并非是对她这个人的欢喜。
许柚倒没多大感觉,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她感激她们的善意,但愈发厌恶她们想把她同严绍安凑成一对的想法,方才若不是严绍安及时打断,恐怕严老夫人又要再暗示什么。许柚按了按眉心,头脑酸胀的感觉渐渐加重,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戏台上的戏曲渐渐接近尾声,嘈杂地交谈声吵得许柚耳朵嗡喻作响,她无力的捏了捏脖颈,语气疲惫:"可有什么安静点的地方,我想清静会儿。"
“妹妹可是身体不适?严府我也不甚熟悉,我方才来的时候记得侧边有个亭子离这儿不远,不如让我侍女先帮你去看一眼那里有没有人?”柏盈郡主担心道。许柚摆摆手:“我直接去吧,如果有人就当透透气,闷得慌,若是有人问了,你就差侍女去那里唤我,我不会走远。”
说完许柚就带着听荷和若兰离开。
羽书一把按住要跟着的梁晏承,低声道:“公子,差不多了,你身上还有伤,许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们该回去了。”
梁晏承不语,羽书知道他不同意,只得换个说法:"公子回去养伤,我跟着许小姐,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受伤,小姐也认识我,不会被我吓到。""今日攀爬本就再次拉扯到伤口,难不成公子打算一直不见许小姐,你的伤不想好了?"
梁晏承沉默不想,语气低沉:“一定要护好她,被发现没事,不要离她太远。”
“公子放心,属下明白。”梁晏承抬手示意他离开,一个人树上坐了半响,然后离开。
“小姐,如果实在不适,不如告知下严府,我们先行离开?”若兰神情担忧。
许柚一手搭在听荷胳膊上,慢慢悠悠沿着湖边走,表情平淡:“本就被人当猴子看了好半响,要再提前离开,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我呢,我可不想再惹谁注意。”
若兰:“这宴会好无聊的。”
许柚瞥了她一眼:“你方才听戏不是挺开心的。”
若兰嘟了嘟嘴,不满道:“那是没别的事儿干,我还是喜欢在我们院子里,轻松自在,这儿的人,奴婢都看不懂。”许柚笑了下,这里是人情.场所,都带了张面具,虚伪至极。主仆三人往前走,许柚脸上的笑突然淡了下来,她脚步顿住,想要转身立刻离开。
“许姑娘。”
亭子里的严绍安突然出声喊她。“绍安哥哥!”另一道娇俏的嗓音,带着怒意。是之前特意同她打招呼的李兴珠。
许柚暗道不好,这散心散的更糟心了,她敛住心神,整理好表情,抬脚走过去,开口解释:“不知两位在此打扰到了,我这本还有别的事情,我这就离开。”“许姑娘留步。”
“你还不立刻离开!”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严绍安脸色难看,李兴珠则脸上怒瞪着她,浑身都在表达对她的讨厌。
李兴珠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哪里都能碰到这个许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和绍安哥哥独处,这人又掺和进来。甚至方才严家老夫人还专门唤她过去。她堂堂郡主可是专门屈尊去贺寿,也只收到个不咸不淡的感谢。
李兴珠看到严绍安第一眼就心动了,他不似京城公子那般浮夸、高做,骨子里有着谦卑、温和的气质,待人温柔得体,李兴珠特别喜欢他那双合情目,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