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知秋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繁华的长街,即使是雨天,依然是人流涌动,两人一直走到一处雅致的小阁楼门口才停下脚步。还没进去,就已经能听到里边的喧闹声。
楚天南抬头一看阁楼上的牌匾——正安赌坊
“六哥,你说的有趣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贺知秋轻捻小八字胡嘿嘿一笑
“想当年,每每囊中羞涩,就来这里收点酒钱”
进入赌坊内,十分热闹,各种赌法琳琅满目,什么摇骰子,投壶,六博,赌鸡斗狗应有尽有。
贺知秋熟练地拉着楚天南走向赌桌的区域,嘴里还念叨着
“切记,投壶,斗鸡,斗犬,千万别碰,摇骰子和斗牌还可一试。即使这正安赌坊是块金字招牌,其中的门道也不是你我可以把握的”
随即径直走到一处摇骰子的赌桌前,将其中一名已经输的精神恍惚的男人粗暴拉开,一屁股坐下,又顺手抢来一张座椅
“走开走开,没钱赌什么!小南你到我身边坐下”
赌桌上庄家斜眼打量他二人一圈便不予理会,晃动手中的骰盅对着赌桌上众人吆喝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楚天南顿时一乐,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的原主,都是赌场老手。原主从七八岁开始就跟着一群老土匪在山上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摇骰子比大小,练就了一手好赌技。多听一会,摸清楚骰子不同面落到桌面的声音,就能轻易做到听声下注。
前几手,随意下注,美注都一块小碎银,输赢都有。到第七手时,楚天南抓出四五个碎银子拍在“小”字上。贺知秋小八字胡微微动,也下在了“小”上。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同时露出了然的笑容。
两人很有默契,保持着一输一赢的节奏,输小赢大,稳步进账。不一会,原本瘪瘪的钱袋子,渐渐鼓了起来。他们的情况,庄家也有所察觉,不过见二人比较上道,几十手下来也就收了一堆铜币入袋,跟桌上的筹码比起来,只能算九牛一毛,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次日一早,两人再次来到齐府。还不等他们上前询问,门口的府丁远远迎了上来
“贵客,我等候多时了!快跟我去见公子吧”。
齐家宅子是个三面环抱的宅院,有点像四合院,中间主宅是个两层的小阁楼。府丁带着两人绕过玄关,进入主宅会客厅,贺知秋在厅内等候,而楚天南被带上二楼的小阁楼。
二楼小阁楼里只有一名青衫青年。青年头发披散,斜躺在椅子上,一条腿还搭在扶手上高高翘起。一只手臂撑着窗户,另一只手从茶桌上抓着瓜子,时不时还把头侧到窗外吐瓜子皮。
看到有人上来,径直迎上,大大咧咧的环住楚天南的肩膀
“楚兄,我恭候多时啊,快来坐下,尝尝颍州特产的葵花籽,在云州弄到这些东西可不容易!”
似乎想到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青年一拍脑袋
“忘了自报家门了,齐宗元是我爹,我叫齐沐白,我老爹最近公务繁忙,特意让我替他招待楚兄!”
齐沐白十分健谈,从楚天南二人刚一进来就自顾自的说个不停,把云州城的奇闻轶事聊了个遍,忽的话锋一转又扯到了他爹齐宗元和楚兴霸当年军旅同袍时的患难生活。
楚天南起初还觉得齐沐白挺有意思。直到他越扯越离谱,甚至说到了每逢楚兴霸祭日,他爹都会对南上一柱香,整日以泪洗面痛哭流涕云云。楚天南满脑门黑线,出言打断
“齐兄,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求齐巡察使。”
他拿出临走时他哥交给他的信封和一方令牌,交到齐沐白手中。
“这是我哥给齐提司写的信,我这次来要说的都在信里了。”
齐沐白一副不出意外的样子,接过东西,表示他老爹已经这件事交到他手上了。他把令牌来回看了几眼放到一旁,撕开信封,取出信件,仔细读了起来。片刻之后来了兴趣
“威震南岭的楚狂刀是你亲大哥?”
楚天南点头,楚狂刀是他大哥当年刚在南岭混迹时道上的称呼。
“楚狂刀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我手里都还有不少关于他的卷宗,有机会一定给我引荐你大哥,我们一起喝酒结识一下!”
齐沐白把信件交还给楚天南
“令牌暂且放在我这里,改天让我爹过目一下,你大哥信上说的事我父早有安排,巡察司这边正好有空缺,我这就带你去入职”
楚天南脸色一阵疑惑,打开信件。在原主父亲死前,在军中也有不大不小的官职,楚天雄幼时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读过书的。在山上的时候,楚天南被大哥强压着学会了读书认字。
迅速读完信件内容后,楚天南了然。一开始他大哥就没想让他来为楚家寨谋营生,而是让他带着信件过来换个官身。其实楚天雄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跟齐宗元取得了联系,这些年来无论多么艰难都没寻求齐宗元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