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乘试着猜测繁总的心思。
徐徐夜风袭来,驱散白日里的闷热,带来些许清爽。
繁夜淡淡的声音也随着风声一同传到冯乘耳边:“是。”
承认了?
冯乘意外,下意识地追问:“繁总,你是不是还想和余小姐在一起?”因为真的太关心了。
峰会之前,整理致辞的时候,繁总已经几次分神。
以往参加这种地方或者国际性的论坛,繁总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来代表个人,以及展示辰星集团内核实力,通常除去工作以外,私人电话极接听,更不会因为私人琐事,影响到任何重大工作日程。
可现在,繁总在知道余未晚还活着后,居然更改了国际高峰论坛这样重大的会议的日程安排。
尤其今年峰会的主题是‘一带一路’建设,这个计划,将是从大陆延伸,一路贯穿东欧、西欧,直至非洲版图……中间涉及能源建设、基础建设、电子发展等多种类型,不知将有多少百亿起步的大项目等待要做。
繁总的突然撤场,除了会被外界猜测动向之外,还很可能会导致辰星集团错失潜在的新项目,新合作,会直接或者间接损失百亿。
在如今国内经济低迷,多数企业断臂求生的情况下,百亿大单是多少公司梦寐以求的。
可繁总却为了余未晚来了缅北。
这证明,事关余未晚的事情,不是琐事。
繁总很关心,很在意。
只是冯乘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繁总反问:“你也觉得,我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
“难道不是?”冯乘惊讶地看着繁夜的背影,“一听到她被抓到缅北,就马上过来了,还和陆野默认了那种口头协议……以前,您从来不会被人轻易威胁。”
说准确点,繁总从来没有被人真正威胁到。
一直昂首望月的繁夜在此时侧过身,映着明亮月光的湛黑双眼看了过来,脸上神情始终平静:“我跟她,并不合适。也不该重新开始。”
“……”这个答案,让冯乘更为迷惑。
他却说:“就像她说过的,她已经不再欠我什么。现在的她,清清白白。她很好,我也希望她可以过得好。”
“两不相欠,你是想说这个意思?”尊称都忘了用,冯乘问。
“她不应该死,我也从来没有计划过,要让她死。可那年,她跳海了……”他就站立在半米高的砖墙护栏上,逆着月光,清冷的声音忽然幽暗,“既然现在她活着,就要让她这样好好的活下去。”
“……就只是想保护吗?”冯乘猜测不到,繁总刚才说的这句,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还是……只是理智上的克制话?
繁夜没有回答这句,目光已经收回,继续看着月色,跟冯乘说起无关紧要的话:“跟着我一起东奔西跑这些年,耽误你婚姻大事了,有中意的女生吗?”
“繁总,您怎么突然聊这个了……”冯乘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自嘲一笑,“我和您一样是个工作狂,家里人之前让我回去相亲,我都没有去见。也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年过三十了,不小了,该去谈了。不要错过了时间和机会,追悔莫及。”繁夜清冷的声线里总算有了淡淡笑意,“等你结婚,在你的礼单上,我会写最大的份额。”
“怎么繁总你说了和我妈一样的话?该不会下半句就是要给我介绍女孩子了吧?”
放下从属身份,冯乘笑着调侃,也学着他的样子,站上了墙砖护栏……
一夜好梦。
有了饱饭,有了安全感,做梦都是香甜的美梦了。
余未晚睁开眼睛,看着房顶白色的天花板,懒懒地打了个懒腰。
昨晚吃了消食片以后,生怕不管用要进医院看病,她赶紧在自己的小套间里听着音乐,走来走去,一直踱步快一个小时,确定肚子的确舒适了,才精疲力尽的爬上床睡觉。
这一醒来,天光大亮,白色的窗纱都被阳光照的通透明亮。
也不知是几点钟。
摸着手机看了一眼,余未晚一脸错愕——快十一点了,都赶上吃午饭了!
恩公的飞机是不是已经到了?
丢下手机,她迅速爬起换衣洗漱。
洗漱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奇怪,怎么没见陆野或者是付卫东邀请自己一起吃早饭呢?
虽说关系不是多么交心,但在缅北这里,也算朋友了,毕竟昨天还一起玩呢,今儿就不联系了?
难道已经走了?
拿上手机,她迅速拿着房卡出了自己套间。
房门一拉开,余未晚就愣了。
然后下意识的迅速退回房间,还反手关上房门。
“一定是我眼花了!”
冷静两秒,余未晚再次把门打开。
门外,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彪熊大汉,一米八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