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亏心事,不敢面对她们?所以才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人千面如今的面孔,想来也是一张假面。
温渺说完,他仍是冷着脸,只不过扭头多瞧了凌雨一眼。他道:“我没什么不敢面对的亏心事,躲藏也不是因为仇怨难消……”凌雨的喘气声更重了,他的手指紧扣着翦花,指节用力到泛着青白,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一人千面道:“我说了,你根本不懂。”
他话音落下,正要再抬手,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四周林木以那道剑气为中心,被震得齐齐朝外倾倒。一人千面迅速移开身形,长剑猛地钉在他方才站立的方位,精准避开温渺,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剑身却只是轻若无物般悬于半空。
是刘富贵!
温渺惊喜地看向飞掠而来的黑衣身影,长剑重回他手中,剑气掀起一片砂石,快而迅速,将一人千面的衣角削去一大片,连带他的手臂也划出伤口,淅析沥沥的血顺着手掌滴落。"你又是什么人?"一人千面顿觉不对,面色警惕地看了眼刘富贵,又看向凌雨的位置。
刘富贵并不回答,也不给他再发问的机会。
下一刻,荒林之中剑意飞散,剑气如雨铺天盖地,逼得一人千面连连后退,几难招架。而他每逢想闪身逃走,便又会被飞掠的剑影挡住去路。
虚虚实实的剑光在林中纵横,黑色衣袂在缭乱的剑气中游刃有余地飘扬。温渺看得一阵心惊,心中的敬佩也如潮水般,随着他的剑招一阵阵往上叠,视线根本难以从刘富贵身上移开。
"咳……咳咳!"
好一会儿,她才注意到身旁的愈来愈重的咳嗽声。
温渺忙转身要扶住凌雨,他已经先一步探过身,指腹落在她被掐出红痕的颈上,似是想触碰,却又将手收回。
“你……”凌雨被一人千面所伤,脸上和颈间都被割出了伤口,血痕蜿蜒过他的眉眼,一直流到下颌,半张脸都是可怖的猩红。
他靠得很近,那些血滴落在温渺的裙边。
她歉疚道:“我有苦衷,不得已才骗了你。”
毕竟对方真心与她相交,几次为她身陷水火,既是做朋友,便该真诚以对,她却始终用假身份假面容与他相处,此刻不禁心中惭愧。凌雨却没说话,又将手抬了起来,这一次,手掌却是轻轻落在她的脸颊。
“这是你的本来面目。”
冰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他认真地打量着她,面上丝毫不见被骗的恼怒。
温渺甚至没有听见他问为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凝望了她一会儿,忽然莫名其妙地低下头笑了起来。
他笑得肩膀轻轻颤动,垂落的发丝因血迹黏在一起,分明姿态狼狈,却因英俊的面容,无端显得有几分糜艳的美丽。
温渺心中大惊,翦花受损,又受好友蒙骗,凌雨莫不是气疯了?
“我没有生气。”他抓着她的胳膊,忽然将额头抵在了她肩膀上。“我很高兴,能见到你的脸。”
听到他说不生气,温渺松了口气。
另一边,两人似是打得难分高下,仔细看去,刘富贵却神态从容,连发丝也不见散乱。无论如何,一人千面是花榜高手,也不是能轻易拿下的存在。
只见他刀风飞旋,四周一片飞沙走石,顿时遮蔽了视线。他的身影也隐在灰蒙的尘土中,试图从重重剑光的围捕下脱逃。温渺深受重伤,已经没有心力再出手,正当她担忧之际,只觉数道灵力袭来,朝着那飞扬的尘土打了过去。
有帮手!
温渺惊喜地朝来人看去,竟是金不收与几个正气司修士。
然而这时她才发现,一人千面的再次更换的衣着,正是与当地正气司如出一辙的制袍。“琅华派辖内,容不得妖魔猖狂。”领头的女子说完,祭出手中武器,朝着一人千面攻了过去。若在平时,一人千面压制自身魔气,彻底隐藏身份。正气司莫说碰到他一片衣角,只怕他在正气司混成了掌事也没人能发现他的身份。
这一回他却被刘富贵逼得魔气暴涨,混乱的魔气与仙门清正之气互相抵抗,金不收给正气司的人报了信,还不等找到荒林,便被这股巨大的灵气震荡吸引过来。
温渺听到女子熟悉的声音,抬头朝正气司的援手看去。凌雨已经勉强坐直身体,一半虚弱无力地依靠着温渺。她说:“这声音,是那座院子里的妇人,正气司的掌事?”
金不收已经越过战圈跑到她们身侧,二话不说从药壶里倒出两枚丹药,掰开温渺的嘴丢了进去,而后将另一颗丢到凌雨手上,提醒道:“你们受邪功所伤,当心溃烂不止,这枚丹药会涤荡体内阴南邪
气,记得自行运气。”
温渺乖乖将药吞进去,凌雨却迟疑着没有立刻动作。
金不收瞪着他,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医术?我还怕你不给钱呢,还我!”温渺忙安抚道:“莫要生气,他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伤太重了,一时手脚酸软。”说着她便将丹药拿起,递到凌雨唇边。
凌雨看她一眼,轻叹口气,启唇将丹药衔入口中。
金不收盯着他将丹药吞下,不等他做出反应,便一把将他从温渺身边推开。“挨那么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