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季逸寒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这样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家里的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将此事告诉了季母。
“你是说少爷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去医院,看望唐苏若了是吗?
季母面上的表情不太好,季逸寒怎么能还对那个女人有幻想呢?
他肩负着为明月报仇的重要任务,若是唐苏若没有成为秦沐行的女人,那他当成玩玩也未尝不可。
“我上去看看。”
房间里,紧闭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全都遮挡住,入目是一片漆黑之色。
在这一片漆黑之中,那一只红色的小眼睛忽明忽暗,显得有几分诡异,满屋子蔓延着呛鼻的烟味。
季母刚走出去一步,就踹到了一个啤酒瓶子。
“哗啦。”
金属罐子子地面上咕噜噜的滚了一圈,里面残留的啤酒液体洒落了出来,白色的泡沫落在地毯上。
脏了一片。
“你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堂堂季家大少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季母冰冷异常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下一刻,屋子里的光亮了起来,明亮如昼。
刚从黑暗中缓过神来,他的眼睛还
有些不太适应这强烈的灯光,赤红的桃花眼轻轻眯成了一条细缝,看向了来人。
“母亲。”
声音嘶哑,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浓烈的酒气。
再看看这满地的啤酒瓶子,可见他昨晚只怕是宿醉到现在。
“啪。”
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毫不犹豫的扇在了他白皙俊美的脸上,很快,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浮现在他的脸上。
红肿了一片。
季逸寒缓缓地侧首回来,唇角,一缕血丝顺着下流下。
他伸手抹了抹,抬首,目光平静而空洞的看向季母,突然笑了,“打得好,母亲这一巴掌让我清醒了许多。”
“依我看,你还没有彻底清醒。”
话落,又是一记耳光落在了季逸寒另一边脸上。
顿时两边脸都一样红肿了起来,男人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好在低低地笑着。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是我太傻了,竟然会让她等了我十年……终是错过。”
这笑容里的心酸,令外面站着的一众佣人们都忍不住悲伤起来。
少爷向来是风轻云淡、温文尔雅的,这到底是承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什么十年?
什么错过?
季母只知道,他不该动情
,更不该对仇人如此仁慈!
“够了季逸寒,你是在怪我当初把你领养回来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如今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这也是下人们第一次看到温柔端庄的夫人发如此大的火,新来的下人们或许不知道,可在这里的老人都知道少爷是夫人十几年前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那时候明月小姐刚死,整个府上都充斥着悲伤的氛围。
直到有一天,夫人带回来了一个眉眼精致的少年,情况才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少爷虽然是夫人领养的,可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很温馨幸福,从没见两人闹过矛盾。
“我知道,是母亲给了我这一切,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他也很感激季母,又体谅她身体不好,所以对她的安排总是言听计从。
“那你就该知道,你这身份所代表的责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买醉,成为一个浑浑噩噩的人。季逸寒,你要随时记得,你是替明月活着的。”
季明月,一个已经死了,却深深镌刻在他脑海里的名字。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季逸寒也想过,如果当年季明月没有死,那他就不会被领养。
或许,后面的日子他就能和
唐苏若在一起,永不分离。
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死去的季明月也不会起死回生。
他和唐苏若,也终是错过了。
“母亲,我知道了。”
季逸寒收起了自己眼底的寒芒,单手撑着墙壁,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身上的白衬衫都变得皱巴巴的,领带斜斜地挂在脖颈上,看上去不羁而狼狈,映衬着那张俊美文雅的五官,却是惊心动魄的美。
季母优雅的走上前去,伸手帮他把纽扣系好,领带也重新打理了一下。
“母亲也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的,感情这种事情,于我们姓季家来说,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注定了——爱而不得!”
不管是季铭还是她,都比这东西折磨了一辈子了,最后成为而来一对怨偶。
而季逸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