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在上的秦家二少爷变成今天这狼狈的模样,秦沐言将所有的过错都归根在了秦沐行的身上。
白锦歌那个废物没能毁了他真是可惜。
想到这,秦沐言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的坚定光芒,似是下定了眸中决心,这眼神恐怖如斯,吓坏了秦父。
他顿时心里一沉。
小言他不会是还不死心吧。
……
中午时分,大雪终于停止了。
蓝嘉应穿着一件白色长款的羽绒服,从头包到了脚,脚上蹬着一双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可爱的粉色毛线帽子,全副武装。
相比较她这“全副武装”的模样,夏妤穿则显得异常的潇洒丰富,蓝色条纹衬衫搭配着黑色的风衣,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两人一起走在雪中时总是引来别人的频频回头。
“川哥,为什么大家老看我们?他们是不是认出我的身份来了?”
蓝嘉应小声的询问道,感觉露在外面的小手也很冷,刚想要缩回来却被夏云川钳住了。
“冷!”
这声音娇软,闷哼了一声,似在撒娇一般听得他心里软乎乎、甜腻腻的。
男人握着她的小手揣到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中,这才让蓝嘉应感
觉到了舒服,不再挣扎了。
头顶响起了夏云川醇厚如酒的声音,声线上扬,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愉悦。
“别瞎想了,你出尘这样,只露出一双眼睛,谁要是能认出你来,那才是厉害了。”
蓝嘉应的身材娇小特别是站在他的身旁,看上去更是犹如小学生一般,长款的羽绒服将她笼罩着。
除了那一双眼睛明亮异常令人感到惊讶以外,谁能认出她就是蓝家大小姐,明星本人。
“川哥,你都不会冷吗?”
春夏秋冬好像都是这样的打扮……
“习惯了,以前家里穷只有两件衣服,稍后的那一件都是我弟弟穿,而我穿薄的那一件。他身体不好,要是感冒的话就会病很久,我没钱给他买药。”
他说得平平淡淡,可蓝嘉应却是听得鼻头一酸。
她从没问过他的过去,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川哥你还有个弟弟!对了,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呢?咱们把他接过了一起住怎么样。”
“死了。”
闻言,蓝嘉应心里一沉,在他衣服口袋中的小手握紧了他的大手,给他带去一丝温暖。
内疚的低下了头,“川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原来……
”
夏云川回首,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至极,“没事的,那些早就过去了。”
“那他……是,是怎么死的呢?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我弟叫夏云海,比我小两岁。我们出生在一个很贫穷的大山里,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母亲为了一口吃的,要不停的劳作。”
两人边走边说,雪地上留下了一心一大四行痕迹,紧紧地依偎着彼此。
“她一定是个很伟大的女人。”
伟大?
夏云川沉默了,深邃狭长的凤眸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光芒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是一抹恨意。
“你错了,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为了活下去,她想要卖掉云海,被我发现了,追着三轮车跑了五公里去将云海抢了回来。也会,也是个大雪天……”
彼时,雪花也和现在一样大,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银白色。
大山像是一重重的枷锁将他的人生锁在了那小小的一隅,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户人家最后要求那个女人退钱,她无奈之下退了钱,打了我一顿拿着家里的东西,用身体抵债坐上了拖拉机离开了大山
,她不要我们了。”
“那一年,我八岁,弟弟六岁。”
夏云川的话音落下,她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川哥,别说了。你还有我……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不丢人的。”
蓝嘉应握紧了他的大手,将他接下来的话语打断,然而夏云川却想要她完完整整的知道自己的过去。
那些屈辱的、肮脏的、发霉发臭的过去。
“让我继续说吧,她走后,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孩子。村子里的人见我们孤苦无依于是想要霸占我们家的地。村长说要收养我和我弟弟,我很感激他,白天卖命的干活,给他们家当牛做马。”
“可有一天我回来后发现,那个恶心的男人竟然在猥亵云海,他从小就长得漂亮,像我妈。我一时气急,他该死!”
“为了逃命,我带着云海跑出了大山。我们一路乞讨、流浪,我做过小偷也在餐厅刷过盘子,我甚至为了活下去而卖过血。还记得那张照片吗?”
提起那张照片,蓝嘉应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