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地利用他,原来,他根本,根本是……
“小舟是,我的儿子?”
是那个她以为早早夭折掉的孩子吗?
是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被宣布母子情断的孩子吗?
整整四年,她从来没有尽过哪怕一天做母亲的职责,甚至与他朝夕相对了这么久,也没有认出来他!
盛亦棠一时狂喜,一时自责,两种浓烈到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情感轮番主宰,她竟不知道要笑还是哭泣。
她捂着脸,等胸腔那几乎要爆炸的冲动平复之后,才艰难地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黎禾出国前。”
黎禾?
盛亦棠猛地想起什么,“言言做配型的时候,你拿她的dna做了比对,是吗?”
“是。”
纪辞风不欲瞒她,“事实上在那之前,我也做过一次,比对的结果应该是被盛南月掉了包。”
“所以,当年在山里,那个人……”
盛亦棠抬起头
“是我。”
察觉到掌心里的手似在向下滑落,纪辞风猛地握紧。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年爷爷曾患重病,病榻上一直重复着乔老的名字。我多番打
听,终于打听到了乔老隐居的地方,没想到在前往的路上被盛南月母女做了套。
我一直以为当年的人是她,再加上小舟与我的亲子关系成立,所以……
亦棠,对不起。”
盛亦棠缓缓吐出一口气。
原来,竟然是这样。
盛南月对她的伴随着恐惧的敌意,她终于知道是来自哪里。
“亦棠,请你原谅我好吗?”
见她不说话,纪辞风心里恐惧堆积到了顶峰,忍不住抬手吻住她的指根。
盛亦棠自哂一笑。
“没有认出儿子的人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去原谅。”
“不是你,是我。是我瞎了眼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盛南月的话,如果当初你没有回到榕城,如果你没参加渔嘉的招标会,我真的,不敢去想……”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如果,恐怕现在他和盛南月早就已经完婚,而自己还带着生病的言言,四处碰壁求医。
两人轻轻靠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
几息后,盛亦棠终于不再纠结。
“我决定还是维持原判,我们之间,就是命中注定。”
她笑了笑,偏过头去啄他的唇角。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一家四口都只朝前看。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纪辞风压下心头的狂喜,“什么事?”
“收拾盛、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