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的那个朴茨茅斯?”
“是的,先生。”
很好,我花了七天时间从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故乡直接飘到了英国的皇家海港,然而,这还不算完……
“现在是1539年……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搞错?”
“是的,你已经问了几十遍了,我确定一定并且十分肯定绝对没有搞错!”
看着窗子外面古老的充斥着各种老旧房屋和那些穿着“古怪”服装并说着英文的行人,我不由再度合上了眼——
我穿了,妥妥的,而且还是16世纪的英国,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荒诞无稽的梦,而梦醒后则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回到了家里并躺在我软绵绵的床垫上。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睁开眼,当看着头顶那依旧没有消失的黑乎乎一片的木板顶棚时,我不由再度发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心声——
“干!”
然而,尽管累感不爱,日子还是不得不过的……
那天将我从海上捡回来的是一个名叫巴鲁特的老渔夫,而被我缠着像个神经病一样问东问西的人则是他的女儿茜茜。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但如果你敢继续在这里蹭吃蹭喝的话,我就把你重新扔回到海里去!”
当我浑浑噩噩地呆在这里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候,茜茜终于叉着腰毫不留情地对正趴在窗边望着街上的行人发呆的我怒吼道。
于是乎,我不得不在对方的恐吓下被迫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可是我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我可怜巴巴地望着茜茜,对方是朴茨茅斯当地十分出名的裁缝,甚至连许多贵族和财主都会到茜茜的小店里定制服饰。
茜茜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对着我道:“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事情做的话,可以暂时给我打下手或者帮我父亲去海上捕鱼,这样等你攒够了钱,就可以买一艘自己的渔船了。”
对于我的废柴程度,对方这半个月里已深有体会,显然也不指望我能做些什么,既然这里是海港,靠捕鱼为生的绝对不在少数,我好歹也能够安生地活下去。
“谢谢你茜茜!”我闻言摸了摸鼻子,颇为不好意思却绝对真诚地向对方道谢,如果真的被扫地出门,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该靠什么活下去,最后的出路大概不是到码头上当廉价苦力,就是靠着自己在这里稀有的属于东方人的长相,去某个贵族的府里混个仆从之类的做做……
于是,就这样,为了攒够一艘属于自己的渔船,我开始了自己全无预知的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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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这几件衣服拿去给铁匠铺的吉尔先生。”
“好的,中午需要买东西回来吗?”
“唔,路过集市的话买些胡萝卜和甘蓝,对了,香料好像也快用完了,方便的话再买些香草和薄荷回来。”
“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来到这里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我走在繁忙拥挤的大街上,不时躲避着路上行人的冲撞。
朴茨茅斯是一个相当繁华热闹的港口城市,不仅交通便利经济繁荣,而且也是英国海军一个相当重要的军事城镇。
街道上经常能够看到穿着红色军装的军人神色严肃地四处巡逻,码头上也有许多海军的战船不时地停泊在那里,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在1540年,也就是今年开始正式成为了英国的一处皇家海军基地的……
“吉尔老爹,茜茜让我把衣服拿给你!”我擦了擦汗,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到铁匠铺更加闷热的小房间中。
“哦小罗宾,我本来还想自己去取来着,谢谢你啦!”吉尔老爹笑呵呵地接过包袱,拿出一件在身上比了比后,立刻表扬起茜茜的手艺。
“那当然!”我牛饮着对方倒给我的白开水,毫不犹豫地道,谁让茜茜姑娘是全城最好的裁缝,身为借宿于对方家里的打工仔,我自然也与有荣焉。
这半年来附近的邻居大都已经熟悉了我这个由巴鲁特从海上捡回家的东方青年。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忽然在房间内响起,我不由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果然,一个身材颀长、腰别长剑的棕发青年正倚在大门口,金棕色的眼睛带着戏谑地瞥着我。
“我们朴茨茅斯的东方瓷娃娃(porce doll),是这么说的吧?”看着我直抽的眼角,棕发青年抱起手臂道:“酒馆里的女人告诉我得轻拿轻放才行,那我们说话的声音是不是也该细声细气一点,以免震碎了你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比伯斯,你是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吗?”
我扶着额头道,对方是铁匠铺的小少爷,也就是吉尔老爹的儿子,不过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