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地应下。“是。”
回到行宫别苑。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夏蝉在回廊下发现沈慕兮正在靠着回廊下的朱漆廊柱发呆,一脸心事重重。
不由得故作轻松地走到沈慕兮面前开口,“姑娘在想什么呢?难道是今日看到苏柳溪的惨状,开始动恻隐之心?”
“怎么可能?”
沈慕兮回神就听到夏蝉在妄自猜测自己如今心中所想,不由得笑了。
垂眸看向自己细嫩的双手,眼底一片凉薄,“我只是觉得”
话到一半,沈慕兮又没了声音。
夏蝉试探性地开口,“姑娘是在怀疑她刚才说的话?不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善?”
听到夏蝉说出这个字,沈慕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先是轻笑一声,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
就在夏蝉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沈慕兮终于停住了笑声。
“你知道吗?”
夏蝉不解地看向沈慕兮,静静等待下文。
后者眼底的嘲讽明显异常。
“有些人,即使在临死前,还在想着怎么骗人,这叫死性不改。你看到她这样很可怜,难道,死在她手上的人就不可怜了吗?”
说到后面,她因为语气激动,连声音都拔高了。
“她那不是悔改,只是单纯地怕死,怕去到阴曹地府受磋磨,所以,想要通过这样愚蠢却聊胜于无的方式去弥补。”
看到她这样,夏蝉的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话都不敢问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总觉得
沈姑娘似乎与荣郡王府的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就在这时,别苑周围传来了异动。
慕容景衍带走了一部分心腹。
部分侍卫安排在主院保护“昏迷中的慕容景衍”,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只有护着沈慕兮的暗卫前往追向异动方向,夏蝉跟在沈慕兮身边。
两个蒙面黑衣刺客悄无声息从屋顶落下,夏蝉来不及带沈慕兮离开,连忙上前与黑衣人缠斗。
沈慕兮迅速后退,双手紧紧捏着衣袖中的药粉,生怕自己会拖了夏蝉的后腿。
就在她全部精力都落在夏蝉身上时,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对方甚至还能预判她的行为,将她扬起药粉的手紧紧握住。
沈慕兮想要呼救,嘴里吭不出半点声音。
所幸,对方似乎没有打算伤害她。
只是一路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到了别苑的一处废弃院落之后,便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得了自由,沈慕兮第一反应就是朝对方扬手想要挥出手上药粉
“太子妃,是我。”
看清来人,沈慕兮的神色很快从最开始的一脸冷色变成了错愕。
“顾大人?”
不怪沈慕兮错愕。
只因此时的顾时跟沈慕兮印象之中的模样相比,判若两人。
眼前人不再是之前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虽说发束玉冠,可新长出来的乌黑发根与先前变白了的发丝分庭抗礼,形成鲜明的对比。
向来明亮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浑浊不堪。
如今的他,看上去又老又年轻。
沈慕兮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直视他,连带语气也带了几分轻蔑和不耐。
“顾大人的圣贤书没有教过顾大人去别人府上之前要先送拜帖?”
顾时像是没有发现沈慕兮的对自己的厌恶,一双眼眸,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太子妃为何不先问问自己,今日到我荣郡王府也不递拜帖?”
那带了审视以及隐忍深情的眼神,一直在沈慕兮身上徘徊,惹来沈慕兮一阵恶寒。
刚想要打岔蒙混过关,又听到顾时开口,“从你出现在荣郡王府盯紧苏柳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慕慕”
称呼一出口,沈慕兮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王爷说笑了,本太子妃只是与丫鬟不小心迷了路误闯了荣郡王府后院。
看热闹也是人的天性,看完热闹就走,再正常不过。
王爷若是想要在当时留住我主仆二人,简直易如反掌。
可王爷没有。
如今,我们已经回来了行宫别苑。
说到底,我们是客,若是王爷要在这种时候纠缠不休,我南渊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沈慕兮刻意强调了自己的来历身份。
“慕慕。”
顾时双目通红,神色隐忍,似是一腔深情难以托付,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就是慕慕,刚才在你看向苏柳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