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余钱,石榴才进屋。
“准备好了吗?”
石榴点点头:“殷九怀就在对面,跟岳清臣在一起,奴婢已经让人盯着了。”
许青头:“好,这第一刀,就从殷九怀开始吧!”
反正殷九怀是要自己死的,那么她又何须手下留情,早些送他上路,或许还能赶得上他爹殷凉玉,黄泉路上父子俩团圆也不错。
“皇帝派来的人这几日被杀了好几个,已经隐匿起来,行踪越发的不好寻了。”许青起将窗户抬起来一点朝对面看了一眼又放下:“没关系,他们总不会一直隐匿起来的,一旦我露面他们就出来了。”
“侯爷那呢?”
石榴道:“逍遥侯一直呆在客栈,这几日都没出门。”说完这话,石榴微微犹豫了一下:“主子,侯爷他——”她觉得逍遥侯对自家主子关心太过,甚至已经有些失了分寸。
他对主子有意。
“他怎么了?”
石榴低头:“侯爷怕是在等您过去。”
许青起叹气往外走:“我不会去的,此事他独善其身最好,于他于我们都有好处。”
万不得已还有一条退路。
她做事情向来不喜欢将路堵死了。
殷九怀怀疑许青起就在城中,但是他并不知道人就在对面,只需要支起窗户抬眼就能看见。与岳清臣相约酒楼,交换了信息之后他回了自己的住处。
虽然都在岳家的别院里,但是他在岳清臣面前说得上话,算得上岳家二爷当前倚重之人,所以他单独住一个院子。
主院里面因为要迎接岳崇安的到来早早的就派人收拾好了,整个前院严正以待重兵把守。
反之,幕僚住的客院相对来说就松泛很多。
他一个人独居,身边只有一个岳家分配给他的仆从,整个院子都清幽无比。
进屋之后先让人打水洗漱,洗去身上的酒味儿,而后才研磨写信。
他娘如今还在华阳,眼下云上来了这么多江湖人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他打算休书一封让他娘尽快动身来云上一趟,或许这些江湖人中有老熟人,这样才能探听出更多真实有用的消息来。
信写完,他等着墨迹干了之后折好,唤了一声:“来人!”
门被推开,脚步声渐近。
“将这封信快速送去华阳!”
话音刚落他的脸突然就变了色,可惜他只有抬头的时间没有起身的功夫,泛着寒光的剑就对准了他的眉心。
入眼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但是那剑他却清楚的认得:“许青起!”
许青起轻笑:“许青起是谁啊?你认错人了吧!”
话音未落,杀机毕现。
手里的剑刺破了殷九怀的眉心。
殷九怀往后仰去试图躲避,许青起的剑接踵而至,即便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依旧没能快过对方的剑。
在身上接连被刺中之后他大喊出声:“来人,快来人!”随即不要命的仓皇朝外冲去。
随后一把柳叶刀迎面插进了他的脑门。
血顺着额头往下,逐渐模糊了那双满是不甘的眼睛。
任谁也想不到防守如此森严的别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进了歹人。
岳清臣站在门口,看着门里面倒在血泊里的殷九怀,抬脚进屋。
屋子里面有打斗痕迹,以及那封未曾寄出去的信。
可这些都无法确定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确定了也无济于事。
殷九怀不是官身,他是江湖人,还是为人所不齿的贼匪出身。
这样的人仇家可太多了。
“收拾了吧!去买一副棺木敛了,去城外寻个好地方葬了。”
岳清臣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只觉得入目之处哪里都可疑哪里都不能安心,一股子寒意遏制不住的从脚底升起。
“别院内再调遣一千士兵来,务必做到各处都检查一遍,巡逻的人再加上一班。城中从此刻开始戒严三日,无论是酒楼还是商铺一律不许开门营业,不得在街上随意走动,违令者全部抓起来!”
杀了人总会逃走,他就不信了,云上就这么大点地方,还能抓不到人,还能连最起码几日安稳都不能有。
按理说,杀了人之后应该立刻远遁,然而许青起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她压根就没离开别院,而是在马厩那边的恭房里面换了一套衣裳,摇身一变就成了岳氏的亲兵,而后趁着交班的时候顺理成章的混进了巡逻的队伍之中。
等入夜,她就跟在队伍里面将整个别院转了个遍,而后选了几处可以藏身的地方,剩下的就只等岳崇安到来。
而石榴已经离开了别院,去跟余钱碰了面。
余钱给了她一块青铜狮王令。
“你是从那儿出来的,应当知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