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厚纱悬挂在大殿上,层层蔓蔓顺着地上铺着的华贵红底厚毯延伸到白玉铺制的玉阶上,阶梯上的最上一层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软塌,白色的动物毛皮毯铺满在软榻上,两边扶手上个镶嵌一颗眼仁大的鸽血红宝石,此时,一只玉手轻搭在上面,玩/弄着那颗红宝石,紫色的指甲是被精心雕琢过的杰作,每一个弧度都完美的恰到好处,玫瑰色的唇打开,醉人的声音流淌而出,回响在大殿上“可是又带回什么消息了?”
“回苗王,这是宫里那位传来的消息。”台下的男人单膝跪着,头深深低下,将手高举出头顶,双手之间托着一封没有任何落款封存严密的信件。
倚在榻上的苗王,抚弄在宝石上的手顿了一下,遂将中指抬起,站在两边身着苗装腰间配弯刀的俊美男侍/者领略意思,左侧的男侍/者走过去将信件呈到苗王的手边,双膝跪地,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势。
苗王将信看完,眼尾处的一抹飞红随着上挑,艳色的眼眸瞥了一眼跪在底下的男人,随手将信扔掉,纤白的纸落在了白玉板上,倚靠着的苗王赤足落在地上铺着的白毛毯上,坐了起来“想来那几只小老鼠也快到苗疆了,你去带些知礼的,请这几位贵客来我缅都王城做客,我们好尽尽这地主之谊。”
“是。”地上单膝跪地的男人右手放在胸口上,弓腰倒退而出。
“小蛮言,你说说这位辰妃还有多少用处那?如今连四皇子也成了废子,她自身都难保,着实令本王忧心啊!”苗王轻描淡写,玉足抬起将还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侍/者的下巴挑起,艳色的眼眸带着高高在上,俯瞰着匍匐在她脚边卑/微的子民。
蛮言随着苗王的玉足被抬起俊美的脸,充满屈/辱意味的动作与姿势,他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一般,浅色如烟般的灰瞳不起任何波澜,深色的唇紧闭着。
“本王最喜欢小蛮言知趣这一点,起来吧!”苗王将脚收回来,从塌上站起来,上衣齐腰,绣着据为尊贵的花绣,银饰闪烁,叮咚有声。
“那杀了同族之人,犯下重罪的不听话的丫头,被关在玲珑塔里也有三日了吧,如今该是在第三层,走吧,随我去看看我们这位未来的苗疆之主,我们的天命者该是如何的惹人爱怜……只是想想就觉得十分期待了那……”苗王精致绝伦,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上带着几分蠢蠢欲动,她可是等了许久才捉到这丫头的小辫子,合该狠狠折磨一番,让她领略如临炼狱一般的痛苦,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走过玲珑塔整整七层的酷刑,她十分期待那个小丫头如同一只破烂的掌中玩/物一般,一点一点的在绝望的挣扎中走向生命的尽头,恐/惧将爬/满她那桀骜不服输的绿眸,这将会是本王最为杰出的一件珍藏品。
……
他们一路朝着苗疆缅都前行,中间未作停留,两日后到达缅都,一路顺遂。
缅都是苗疆最为繁华的总寨,此处和之前经过的一些或大或小的寨子一样,依山傍水,双层的吊脚楼离地拔起,干爽利落且通风亮气!他们此刻就落脚在一处吊脚楼内,住在一层,六排五间,有着极为宽敞的走廊。
郑长素站在走廊,看着下面形形□□衣着华美绮丽的男女们,有的在彼此攀谈着,有的即使走着也会时不时与迎面的人打声招呼,极为热闹繁华,摒弃了中原的繁文缛节,这里的姑娘儿郎们带着飒爽和豪放,男子的腰间俱佩刀,头插难尾,身着短袄,胸背两臂俱绣花纹,有些女子则头髻偏挽右傍,上面插着银牌为饰,上衣齐腰,五色绣线交错编织成美丽的绣纹,异域风情尽显。
“要不要下去转转?”莫三不知何时站到郑长素的身旁,开口说道。
郑长素背过身靠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清之身体里的药效还剩下五天,莫前辈让我们来苗疆,应该有了完全的交代才对。”
莫三点头“二叔让我们到缅都找一位名叫夙兮的大巫祝,此人精通苗/蛊之术!我方才让阿辰已经带着二叔的亲笔书信去拜访这位大巫祝了,我们只需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这一路这么顺利,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安……”从进入苗疆开始,郑长素就眉头紧锁不开,心里也是莫名的心慌,让她觉得极为不安。
莫三倒是不怎么在意“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们都已经进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若是想去下面转转咱们便去,好不容易来一次苗疆就别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了,等此间事了,恐怕以后你我都再难踏足这里了。”
“说的也对,我们下去看看吧!”郑长素也觉得自己太过敏感,调整好心态便正准备向下走,却看见阿辰大步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无领梅条花边对襟衣,身上配着银饰妆点的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这位是夙兮大巫祝。”阿辰向莫三和郑长素介绍到。
“小子,莫归是你什么人?”夙兮手叉着腰,手腕上的银制手镯轻巧细致,约莫有数十个,随着手上动作起伏,叮当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犹如灵泉空谷一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