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是陈家唯一的女孩儿,陈父与陈夫人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陈珩对这个小女儿更是千娇万宠,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陈泓与陈洵两个兄长对小妹妹也是十分宠溺,阖家众人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陈姝房里送。
况紫菀自打女儿出生便开始给她攒嫁妆,珠宝玉石、香料、各色绫罗绸缎、房舍、田庄、商铺等等。
陈姝六岁便开始学着料理这些,年满十二岁后紫菀便都交给了她自己打理,一应进项出息也都由她自个儿处置。
因此陈姝年岁虽小,梯己却极丰厚,素来手里便有些散漫,白墨几人与她自幼一处长大,情分极好,每次赏的东西也都是上好的。
玉茗闻言忙不迭求饶:“好姐姐,是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吧,那两匹尺头倒罢了,那绣画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我可舍不得呢!”
她们四人都是经过嬷嬷们专门□□的,玉茗针线最好,专管陈姝的衣裳穿戴等事,素日没别的兴趣,最爱收藏些绣样,上个月玉茗生日,陈姝便赏了几张粤海那边的绣画的给她,皆是新鲜的花样,玉茗一见便爱的不行,当宝贝似的收着,等闲不肯拿出来。
说起那几张精美绝伦的绣画众人都极为羡慕。
芙蕖见一旁的小丫头一副艳羡的眼神,不禁笑道:“没见识的小蹄子,那有什么好的,只有那些小家子气的人家才看得跟宝贝似的,咱们姑娘是什么身份,这样的物件儿多的是,有什么可稀罕的,你们好生服侍姑娘,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正说话间,忽见白墨捧着个檀木匣子过来,笑道:“姑娘,这是太太方才使人送来的,说是季家那边打发人送来的。”
众人闻言便知是未来姑爷送的了,皆是抿嘴一笑,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姑娘,季衡去年乡试得了解元,并未参加会试,而是继续,年初便奉师命前往江南游学,至今已快有一年了。
陈姝双颊一红,嗔了白墨一眼,终是按捺不住心情,接过了木匣。
待打开一看,不禁一怔,原来这匣中并无他物,却是一大一小两个锦盒,大的那个装着一支莹润剔透的紫玉凤头簪,玉质极佳,雕刻的手艺却有些粗糙,小的锦盒中却装着一颗却是一颗小巧精致的白玉骰子。
陈姝先是一怔,思忖片刻便即意会过来,顿时双颊一热,脸泛红霞。
白墨等人不解其意,皆是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姚黄心中一动,忽想起以前给陈姝收拾笔墨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