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五官端正,眼眸噙水,那一汪氤氲能扰乱他所有的决定。
顾淮生觉得自己不正常,但还是沉着面色问:“知不知道他会杀了你?”
沈清欢的眼里是一片茫然,同时还有某种坚决:“我知道。”
“那你不着急吗?”顾淮生问她。
沈清欢笑:“先生,我除了这条命,没什么好赔他的。”
言简意赅,简明要扼。
所以这就是她的应对方式?
顾淮生有些恼怒:“难道你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他冷静了,觉得不应该那么说。
他是可以管这个事,但这是闲事,他不会管闲事,母亲就是因为管闲事被害死的。
从那之后,他默默发过誓,永远不可能再管闲事。
沈清欢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见他转过头显然没有理她或者再说下去的打算,她也没有想着要问。
她和他,本来就是交易婚姻,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单相思。
这种时候,她没道理再去将他牵扯进来。
车子停在水榭锦园后,外面还在下雨,两人撑着伞回了别墅,沈清欢先去楼上了,而顾淮生在等停车的许逸。
没多久,许逸停好车回来:“顾爷。”
顾淮生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许逸,手中的手杖杵在地上,他背影挺拔高大,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很惆怅,他的声音响起:“还有多久,顾越铭会发现项目亏本的事?”
许逸上前回答:“南边项目他赚了钱,现在正沉浸在喜悦当中,为了快速巩固地位,肯定会尽早竣工,初步计算,不出一周,他就会知道项目做下去会亏本的事情。”
一周?
只有这一周了吗?
顾淮生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没有说话,但听到许逸在问:“那沈小姐那边需要做点什么吗?”
几乎是想都没想,顾淮生拒绝:“不用管,她的死活和我无关。”
许逸有些意外,但还是回:“好的,顾爷。”
许逸觉得,这才是顾淮生原本该有的模样。
阴狠、果断、坚决、冷漠、绝情……这才是他,而不是那个因为一点点事,就会东想西想的人。
沉默了半天,顾淮生点燃了一根烟,火苗蹿升的瞬间,他的目光是阴沉的:“时琛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许逸说:“时琛最后一次出现是几年前和杜恒的内讧,那之后,他打瞎了杜恒一只眼睛,就杳无音信了,至今没有他任何消息,但有一点很可疑,上一次在临海市被人收买的杀手头目找到了,是一个叫荣哥的男人,据他供述,他在墓园看到沈小姐哥哥墓碑上的照片,他说那个男人跟时琛长得一模一样,但我查过,沈延安和时琛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