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砸向顾越铭，酒洒了他一脸，杯子砸在他的鼻梁上，顿时一条钝口，撕破了点皮。
酒杯顺势掉在他腿上，他眯了下眸子。
这是在包厢，也没有外人，顾越铭能忍这份屈辱，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没有发火，还是端正坐着。
胸口湿了一片，他像没看到似的，冷冷的目光望向顾淮生，他听懂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
他在问为什么要针对沈清欢？
他淡淡的开了口：“是大嫂告诉你的？”
鼻梁上的那抹血痕，让他徒增了几分凶狠，没有了平时的沉静温和。
顾淮生沉下眉眼：“是你不让她告诉我的？”
顾越铭怔了下，忙笑了声：“大哥这什么话，我要是不让她告诉你，那你还有机会知道吗？”
顾淮生冷嗤了声：“顾越铭，我不管你什么心思，你可以冲我来，但针对她，我瞧不起你。”
话锋犀利，一点儿都不掩饰什么。
顾越铭伸手扯了张纸巾，他低头慢悠悠的擦拭胸口的酒渍：“那大哥想让我不针对她也行，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完，他又抬头，视线盯着顾淮生的眼睛：“大哥觉得怎么样？”
顾淮生慵懒散漫的坐着，语调漫不经心：“说来听听。”
顾越铭说：“第一，放弃顾家继承权，第二，当初北边项目书的事，是你授意她做的，还是她自己做的？”
“我为什么要放弃继承权？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一连两个反问，他问得相当犀利，一双冷眼，像能沁出冰霜一般
。
顾越铭笑了声：“看来大哥是不想护着大嫂了。”
“为什么不想？你觉得我没有三全的办法？”犀利的反问，透着他的强势。
顾越铭擦干净胸口的酒渍，他将纸巾捏成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垃圾箱，他沉了面庞：“那大哥没事的话，我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要起身离开，顾淮生却冷不丁问：“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她？”
上一次项目书的事情，沈清欢吃了亏，顾越铭也被他打了一顿，他们之间的事，几乎是两清的状态。
他针对沈清欢，一定有别的理由。
顾越铭没动，视线瞥一眼顾淮生：“大哥问这个未免多余。”
“多不多余跟你没关系，我想知道真相。”
顾越铭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大哥为了大嫂那么针对宋小姐，那么做也就罢了，还将她这样的丑闻放到网上，你觉得，这对她是一种尊重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淮生大概什么都明白了：“所以说，你是因为宋曼文才针对她？”
顾越铭也没拐弯抹角：“是。”
顾淮生淡笑了一声：“我只说一句，她的新闻不是我放出来的。”
“那她那件事也不是大哥做得吗？归根结底，如果不是大哥那么做，会有这样的丑闻吗？”
顾淮生站起身，昏暗的光线笼在他脸上：“你只知道表面，那你知道原因吗？我劝你，不爱她，也别招惹她，她不是好招惹的。”
说完，他往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步伐，他回头看他：
“顾越铭，你最好记住，沈清欢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这是第二次，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的，我不仅仅针对的是你，而是你们整个家。”
顾越铭慵懒恣意靠在沙发上，对顾淮生的警告，像没听到似的，只是看着他，也没有接话。
顾淮生没管那么多，话已经带到，也替沈清欢回了他的针对，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走出包厢，刚走了两步，隔壁包厢的门开了，他没看是谁，但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淮生。”
他转头看了一眼，是向芸玥，他停下步伐，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声：“三婶。”
向芸玥微笑走向他，因为胖，又踩着高跟鞋，她走得并不快，走近了，她才笑：“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顾淮生面不改色拒绝：“不用。”
向芸玥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的问：“不陪着清欢，怎么来这里了？”
顾淮生只回应了一句：“没什么。”
向芸玥看一眼旁边的包厢门：“你从隔壁出来的？”
他有些不耐烦了：“三婶还有事吗？”
向芸玥尴尬得笑了笑：“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顾淮生应了一声，继续往外面走。
向芸玥目送他离开，脸上的面容径自收敛，等他走远，她才踱步去了隔壁的包厢。
敲响门，她走进去：“阿铭。”
迎着光线，顾越铭看到向芸玥，他立马站起身：“三婶。”
向芸玥笑：“刚刚淮生从你这离开得吗？”
顾越铭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