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我从战场上将你救下来,现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害死了我的兄弟!”
一贯冷静的蔺商再也禁不住眼前的噩耗,对着他身下的男人左右开弓。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男人的双颊已经肿胀,嘴角的血将他的整个下巴全都染红。
半失了理智的蔺商根本停不下来,拳头越来越重,男人的眼睛也渐渐闭上……
“你说话!”
“主子!停下吧,再打他就要死了,这样子我们就没有办法找到背后之人了。”
森子带着一众兄弟拽住了蔺商,“主子,翔子哥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留他一条命,让我们给翔子哥一个交代。”
“主子,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泄气,就由我来打,我不会让他死的。”
阻碍越来越大,蔺商眸底的猩红这才慢慢的消退,染上了一片左薇从未看到过的阴鸷。
“农夫与蛇我总算在现实世界里彻底体会到了!原来出生入死的情,也抵不过利益的驱使。”蔺商甩开胳膊上的束缚,缓缓地从男人身上站起,极其冷冷的眼盯着地上那个被打的半死的男人。
“他的任何借
口和理由我都不想听,直接带走,交给法庭来审判,之后他的所有直属亲属,全部列为重点审核对象。”
男人一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想要抱住蔺商的小腿,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主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牵连他们,这全部都是我的个人行为!罪不及家属……”
回应他的是蔺商的一声冷笑。
“主子,求你。”
男人疯狂的晃头,脸上的血洒到了地上,与地上的灰烬融为一体,充斥着无尽的悲凉。
“你还有脸说求主子,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森子直接给了他一记勾拳,“我们都把你当兄弟,你却这样子!”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男人反手擦掉嘴侧的血,呜咽的回答,“为什么?因为我妈生病了!那一点工资根本支持不起我给她支付的医疗费。”
“他们给我的很多很多!做到我给我妈治完病都还可以够我们家住下半辈子生活!我错了嘛?”
男人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
“我真的只是想救我的母亲,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你不仅是错了,你是大错特错!
”森子对着他的脸又是一巴掌,“但凡你开了口,主子能给你的永远只会更多,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的兄弟,不管我没有任何的困难!他都没有。”
“你怎么能那么糊涂!就因为一点利益?你害死了我们的兄弟,翔子哥,他对你的好,难道你全部都忘了吗?你这个人没有心吗?”
“我不想的,他们交给我的意见只是让我炸死冧鸿煊,没想到翔子哥也上了那辆车。”
“那个畜生他本就该死,所以我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男人跪在地上,冲着爆炸的方向不停的磕头,“我不想的,我一点也不想的!”
不知道他一共嗑了多少下,那厚厚的灰烬的地方都被男人的额头染上,渐渐的露出了原本水泥地面。
“对不起,翔子哥……”
“你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蔺商接过手帕,将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一遍,随即投入还没熄灭的火焰。
“有些污秽就应该随着火一起消失。”
男人瘫在地上,绝望的望着蔺商,“主子,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涉及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家族……”
“我不仅要告诉你的父母,还要
让他们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要求我一个也不可能答应!”
蔺商后槽牙嘎吱作响的响声,以及他青筋暴起的拳头,无疑是他情绪的泄露。
蔺商的一番话让男人彻底无言,他不停的用拳头捶打着地面,直到拳头也变得血肉淋漓。
左薇看到这一幕只觉得麻木,这种迟来的醒悟,压根就是徒劳的……
倘若他要是早就有这种觉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一种无法挽回的结果。
利益,又是利益!
左薇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
森子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很是认同,别说是很多很多的钱,但凡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开口,蔺商必定不会吝啬。
可他没有,偏偏选择了一个最极端的方式。
男人用他自己的见解去审判别人,反倒搭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这种不该发生的却偏偏发生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的心可以得到释放,心口都压上了重重的石头。
火焰连带着他们的情绪都染红,不知是产生的烟太大,还是大家太过于悲伤,大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