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抚摸着左腹的伤口,伤口刚愈合不久,新皮肤还是白色的,偶然会痒。
她庆幸没有留下疤痕,不然以后男人撩起她衣服时,看到一条伤疤,定会大所失望。
即便没有伤疤,伤口处皮肤还是跟其他不一样,
小丽决定过段时间去纹身,在伤口处纹一朵怒放的玫瑰花。
铭记在工地跟男人搭伙过日子的下场,铭记那一段所谓的爱情,
廉价到要用伤口去铭记,才显得有点价值。
她记得生第二个孩子时差点难产,孩子在肚子里打横,
接生婆说得送去县城做剖腹产,但小丽害怕会留下一条疤痕,便央求接生婆想想办法。
门外的老公大牛听到要送去县城,得花一笔大钱,也要求接生婆尽力帮忙,能在家里顺产最好。
接生婆只好说:“大不了我再伸手进去挖挖,把婴儿的头摆正。”
也幸好接生婆的有经验,伸手进去没挖多久,就把婴儿的头摆正,
随着婴儿哇一声哭,小丽便知道已顺利卸货落地。
小丽当天挡肥婆豆花那一刀,她绝没想到疤痕的事,
她只想到自己作孽太重,挨一刀或者挨两刀三刀,结束一切自己种下的罪孽,也是一种解脱。
或许那把水果刀刚买,还没露出锋芒,只在她的左腹处刺开一个小口子。
也多得志刚为她挡两刀,不然她真的死了。
坐在窗台上回想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
她离开深圳,来到佛山南海也快半个月了。
不知道志刚是否已出院,跟着胖女人回到属于他的北方,北方应该秋凉,黄叶纷飞。
经过这一劫,小丽发誓以后再也不接近男人,跟人搭伙过日子更是不敢再想。
来到佛山南海,她特别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客房服务员,这部门多数是像她那样的中年妇女。
偶然有一个男人,但在空调下做事的男人哪里比不上做工地的男人。
做工地的男人看上去铁铮铮的,一身腱子肉,虽说皮肤黑黝黝,但胜在有力量。
小丽是看不上的,酒店做pa那个老头倒常到她所在楼层聊天,她收拾房间时,帮她拆布草,捡垃圾。
开始小丽还对他客客气气的,但后来发现这个pa老头说话露骨,在她身边经过时故意揩一下。
好几次她弯腰铺床时,那老头故意在后面经过撞一下她。
撞过几次,小丽发现不对劲,直接赶他走,不用他来帮忙,收拾房间时把房门关上。
做了一段客房服务员,她越怀念做工地的日子,
工地上,在男人堆中搭配着干活,虽说风吹日晒,汗水流淌,
但大家直肠直肚,直来直往,从不做拐弯抹角的事情。
工地上的男人还会照顾女人,虽说像志刚那种男人很抠门,但讲起笑话时从不吝惜,张嘴就来,只要工地女人爱听。
酒店客房部都是一群斤斤计较的娘们,
就说那pa老头吧,小丽没来前,他哪个楼层的大姐都会帮一下忙,雨露均沾,捡垃圾,拆布草从不落下谁。
自从小丽来之后,一直在小丽那楼层转圈,这惹得其他楼层大姐对小丽十分不满。
强制给小丽冠上“狐狸精”的称号,不管小丽愿不愿意。
小丽有苦说不出,不知道的以为她没见过男人,没吃过好的。
但凡在工地那个小圈子打听一下,小丽才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
小丽也不跟客房部那群女人计较,平常她们没有干净布草打扫房间,小丽也乐意借给她们。
有个别目中无人的大姐,还会抢小丽的钟点房打扫。
做过客房的人都知道钟点房干净,容易打扫。
钟点房都是男女结伴来开房的,有些刚进去门未关好,就走出来了,
逗留时间特别短,房间当然十分干净,打扫起来轻轻松松。
有些则逗留时间长一些,但都比过夜房干净。
小丽在酒店呆一段时间才了解这些情况,
每天下午客房主管分钟点房打扫时,大家都像捡到金子那么高兴。
小丽一点不理论,她的心始终还惦记着工地上那些快乐的日子。
但她不敢给包工头打电话,触及到过往的事情还是令她伤心。
做客房服务员其实比做工地更辛苦,从上班做到下班,期间连喝口水的空儿都没有。
一间房接着一间房去打扫,有时得跑服务,送水,送牙刷。
小丽最烦遇到马桶堵了,要她去通。
恰好是饭点时,拿着马桶吸捯饬一番,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加上主管查房又严格,带着白手套在房间里,上下摸摸,恨不得见到一条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