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芷先是试探性地开口,“宴儿,你昨天都在干什么?”
齐宴也没多想,淡淡回道,“没干什么,就是在学校看校庆演出。”
季芳芷看出了他有所隐瞒,这次便直接询问,“宴儿,你昨天是不是和一个女孩表白了?”
此言一出,齐宴抬眼看向齐修远和季芳芷,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父亲,母亲,你们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苏赫告诉你们的?你们是想劝我放弃?”
这话直接激怒了坐在一旁还一言未发的齐修远,他紧绷着脸,声音冰冷无情,“我们是让你认清现实,趁早放下,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齐宴语气颇有些不服气,头一次顶撞了齐修远,“父亲,凭什么我要放弃?如果连我都放弃了,还有谁能帮她逃离那个恶魔?”
齐修远也毫不客气,语气残忍,“就凭你没有能力和苏赫争,你更没能力护住她。”
见状,季芳芷连忙换了个话题,想缓和父子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宴儿,所以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齐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冷静了片刻才继续说,“她是我的学妹,我暗恋她许久了,一直没表白。可是一个月前,她被苏赫据为己有。昨天我确实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然后就被苏赫看到了。不过我也是今天才从林苏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她根本就是被迫的。”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季芳芷脸上的神情浮现一丝释然之色,“我就说咱们宴儿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果然是有误会的。”
不过,齐修远依旧冷冷道,“那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是苏赫的女人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你说的情况属实,也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分,最好还是趁早放下。”
季芳芷也跟着附和,“是啊,宴儿,你听父母的话,不要再出现在苏赫和他夫人面前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齐宴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我放手?我又不怕他,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他的强迫而起。”
见齐宴仍旧是执迷不悟,齐修远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能和他苏赫斗?他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看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毕竟年轻气盛,齐宴也不甘示弱,愤愤不平地回道,“那又如何,就算付出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季芳芷有些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劝解,“宴儿,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们的。你根本不了解苏赫那些可怕的手段,今天他特意让你爸过去就是为了警告我们。”
齐宴恍然大悟,“果然是他威胁你们了。”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齐修远太清楚这背后的利害关系,他沉声开口,语气微带怒意,“这可不仅仅是威胁,你以为他是跟你闹着玩呢?触及底线,他是肯定会动真格的。”
季芳芷眼底透着不安,面色凝重,诺诺地开口,“宴儿,你就听母亲的,不要再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妈再给你物色别的女孩。”
齐宴缓缓阖上眸子,嗓音里染上了一丝痛苦,“母亲,你要我怎么放下?我好自责,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现在只想帮她逃离那个恶魔。您别再劝我了,她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孩,不会再有别的女孩能像她一样轻易占据我的心了。”
齐修远的怒火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下颌紧绷着,声如寒冰,“你这臭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你别忘了你是齐家人,你的所作所为都会直接影响到齐家。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苏赫作对,会将自己置于何种境地?又会将齐家置于何种境地?”
齐宴站起身,丢下一句,“我不会连累齐家的。”就上楼了。
齐修远脸色铁青,毫不留情地质问,“你说不连累就能不连累?你如何能保证?作为你的父母,难道我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亲手毁了你的后半辈子?”
季芳芷连忙轻轻拍着齐修远的后背给他顺气,“修远,你别生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了。宴儿还年轻,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来,我晚上再和他好好聊聊,相信他不是那种不考虑大局的孩子。”
齐修远喘着粗气,“这臭小子真是太倔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整个下午,齐宴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他陷进纷乱如麻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仿佛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孤立无缓。
一方面,他确实无法因为自己而连累齐家:父母辛苦打下的基业,不能因为他而毁于一旦。他们的人身安全也不该因为他而受到威胁。
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困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无数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凌乱地织成了一张网,他越是挣扎,网织得越密,痛苦难受却又无可奈何,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席卷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戏弄我?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