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不知道在山林里躺了多久,失温又失血让她意识模糊,全然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正上方响起螺旋桨的轰鸣声,探照灯也跟着扫过来,她才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生的希望,之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两天之后,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中白的吓人,她睁开眼月光看见侧面有人影走动,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但那人影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开口:
“你醒了?”
是沈确。
宁晚点了点头,向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四肢都在,松了一口气,哑然道:“我的情况严重么?”
沈确抿唇:“还
好,虽然外伤较多,但没有什么致命的。”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周野是为了她才会骑摩托车去外郊的那家疗养院,之后才有了这场车祸,他要是有什么事宁晚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他比你严重一点,右腿骨折。”
沈确顿了一下,实话开口:“你们两个运气好,摩托车先挂在了横生的树枝上缓冲了一下,不然以那个高度,你们两个都会当场没命。”
宁晚闭上眼睛,努力消化着这句话,正要再开口追问,病房门便被推开,喻甜几乎是哭着跑进来:“晚晚,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怎么会在那种荒郊野岭出车祸
?”
“没事……你别哭……”
宁晚试图安慰喻甜,但喻甜见她这样更是绷不住,更是爆哭出声。
沈确见状也没法再待下去,于是起身退出了病房,并且帮她们带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办公室,刚推门进去,便见陆宴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无表情,明显是在等他。
沈确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走到衣架旁边将白大褂挂上,又扯开领带扔到一旁。
两个人像是在比耐性一般,谁也不开口。
半晌,还是陆宴忍不住:“她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
沈确转过身靠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看着陆宴。
陆
宴也同样对上他的视线,挑眉:“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宴,她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了。”
沈确的语气平静又冷漠,直白又坦荡:“他好歹跟过你一场,你不要赶尽杀绝。”
他这话音落下,陆宴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
“那个药盒我只给过你,疗养院的线索也是你查出来的。”
沈确的意思十分明显,如果这件事不是意外,那么能动手做这一切的就只有陆宴。
陆宴脸色更加难看:“你觉得如果是我要做这种事,需要经你的手么?”
沈确被问住,转过身没再开口。
房
间中的气氛有些诡异,半晌,陆宴忽然嗤笑一声:“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些?宁晚的朋友?还是主治医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盯着沈确,目光中的试探和凌厉几乎就要问出下一句话,但最后还是生生压了回去。
他可能是想多了,沈确和宁晚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会对宁晚有心思?
半晌,沈确终于开口:“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只不过相识这么多年,我总不能看着她不明不白被人害死。”
陆宴闻言表情缓和了几分,半晌才抿唇丢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沈确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