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病房很安静,喻甜坚持要留在医院陪护宁晚,所以便在旁边加了一张折叠床。
结果她睡到半夜美容会馆那边打来电话说有急事,又匆匆赶了过去。
宁晚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她已经走了,半夜嘴巴干被渴醒了,于是低声叫着喻甜给自己拿水,很快便有水杯递过来,她一口气喝了一整杯,嘴巴这才缓解点。
正巧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她看了一眼竟然是喻甜发来的微信:宝贝我今晚回不去了,明天一早给你带早餐回去。
宁晚看到这微信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一身冷汗,喻甜走了?那现在折叠床上躺着的是谁?
她猛地抬手开灯,动作太大一下扯住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却还是立马朝折叠床方向看过去。
结果刚回头就听到一声低咒,陆宴从折叠床上坐起来,带着睡意的满脸不耐烦:
“又怎么了?”
本就没搞清什么情况的宁晚见到他更是发懵:“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在这?”
陆宴闭眼指着开关的方向:“关灯说。”
宁晚的手指攥了下被子,抿唇没做声,但也没去关灯。
陆宴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宁晚不理会他的嘲讽和暗示,再次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陆宴被
这么一折腾,困意也少了不少,抬眼看他:“本来想来问你点事情,结果看你睡的像猪一样,只能在这等你了。”
宁晚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问:“你想问我什么事?”
见她一脸正经,陆宴也没了其他心思,从折叠床上站起来,走到她对面:“我给你的那份资料,除了你自己,你还给其他人看过么?”
“你大半夜来就是想问这个?”
宁晚的脸上好几处擦伤,让她此刻看起来有点狼狈,但她的眼眸却晶亮又坚定,像是一株倔强的白玫瑰。
陆宴点头:“就问这个。”
宁晚闻言忽然笑了一下,用扎着针管的手拢
了下头发,眼底满是嘲弄。
陆宴皱眉:“你笑什么?”
“笑你大可不必来问这一句。”
宁晚仰头看过来,视线澄明:“你是想告诉我这次的车祸是其他看过这份资料的人做的?和你无关?”
陆宴被反问,嘴角沉了沉。
宁晚继续笑:“既然这样,我也想问问陆总,那份文件你给其他人看过么?”
“你什么意思?”
陆宴眼底没了暖意,微微泛寒。
“和你一个意思。”
宁晚对上陆宴的视线:“我唯一给看过的一个人就是周野,他现在还躺在医院的icu病房,我们两个作为受害者被排除,那其他
看过文件内容的人就都有嫌疑,陆总,我说的对么?”
宁晚刚醒过来时的第一想法也怀疑这件事是陆宴做的,但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陆宴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且以陆宴的性格,如果真的想要她的命,会用其他更直白的方式,而不是绕这个大个圈子,用了这么不高明的一个办法。
陆宴看着从醒来之后逐渐锋利起来的宁晚,冷笑一声:“所以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
“是谁做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宁晚抬眼,丝滑的长发顺着肩膀落下来,她定定的看着陆宴:“要不然你也不会特地跑来试探我这一趟,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