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清与楚翊面面相觑,他们刚从方丈那里拿着那所谓的丹药出来,这晶莹剔透的珠子怎么看怎么不像丹药。
“你信吗?”楚翊把丹药递给陆时清。
“我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人会信。”陆时清叹了口气,“刚才那个方丈说,无论人族妖族只要吃了这丹药修行都能更为畅通无阻,对于你这样的除妖第一大派未来掌门人来说这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于那些天资不足长期看不见希望的人来说呢,他们宁可相信这药能帮他们。”
楚翊皱着眉头:“可是这丹药上有妖气啊。”
“刚才那个方丈跟我们说什么来着?”陆时清低头思索了一下,“你还记得吗?”
“他说这丹药需尽快服用,不然药效就会减弱。”楚翊睁大了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想以身试药吧。”
陆时清轻笑一声:“你想什么呢,不是这句。”
“他还说……我们刚才请的香得去殿前烧了,不然城主不会保佑我们修行。”楚翊疑惑道,“这一句?”
“如果老雁听到我们修行还得靠他保佑,不知道会嘚瑟成什么样子。”陆时清笑得很轻,但眼底的活色终于是比前些天在郾城明亮了些许,“又是让我们必须烧香,又是要尽快吃丹药,他们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啊。”
陆时清说完深吸一口气,向大殿走去。
“什么目的?”楚翊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陆时清没有回答,他走到敬香的巨大香炉面前,借一旁的烛火点燃了手中的香。
这线香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此处香炉中燃的香多了,升腾而起的白色烟雾扩散开,竟然迟迟没有散去,香烟冲天而上越升越高。
点完香之后陆时清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往回走。
“阿晏这是看出什么来了?”楚翊跟在他身侧。
直到走出寺庙之后陆时清才缓缓点了点头:“你听说过一种叫做鸳鸯花的东西么?”
“那是什么?”楚翊摇了摇头,他常年待在天阙阁,对这些稀奇事物着实是知之甚少,“难道刚才那香里加了这花?”
“是,也不全是。”陆时清低声道,“鸳鸯花只长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极易产生灵智,且雌雄两株相伴而生,如果修炼为妖必定是两株同时化形,此生不
离。每个妖族的妖丹都因为真身不同而有着一些不同的能力,而鸳鸯花的阴阳两颗妖丹,却可相互感应,相互温养。”
“所以这丹药才能助人修行,所以其上才会有妖气……”楚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给城外那些人锁定目标?”
陆时清点点头:“丹药里的是阳丹,而香里的是阴丹,香飘万里不散被城外那些人接收到,就可感知城内吃下丹药的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妖族了。这座庙和之前抢夺钱财那伙人都是在为城外剖取妖丹那群人做事。”
“什么……”楚翊远没料到被传为世外桃源的地方,竟然已经乱成了这般模样。
而这股势力如果当真与天阙阁有关,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在南都因隐息丹人族妖族限制时长不同暴露、被迫动用妖力和吃下这丹药暴露……他们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楚翊眼中布满了氤氲,“再加上郾城这样的小地方,他们这些年来不知道已经屠戮了多少生灵,收集了多少妖丹。”
“走吧,我估摸着老雁八成还不知道这些事儿呢,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如果没人打扰他能一辈子都不他出他那府邸。”陆时清摇了摇头。
说起来当年陆时清能结识雁鸣还真是不容易,主要是能遇见他就够不容易的了。
两人回到府邸,雁鸣已经处理完事儿回来好一会儿了。
“时清,你都好久没来南都了,这好不容易来一回,我们可得好好儿叙叙旧。”雁鸣笑着拉陆时清坐下,吩咐人上了菜。
“大中午的准备这么多酒,这是打算直接不醉不休喝一下午的了?”陆时清笑着拿起酒,然后却又放下了。
他是喜欢偶尔喝点儿酒的,但这几天……在灵诀的影响下他好像已经不敢怎么喝酒了,明明只是那么轻微的辛辣灼烧感,却都可以让他感觉到灼伤般的剧烈痛感。
楚翊看出来陆时清的犹豫,不由地想起他们今晨拿到忘忧酒的时候,陆时清好像也没喝几口。
“阿晏前些天在郾城受了伤,现在恐怕是不怎么敢喝酒的,如果雁兄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喝几杯?”楚翊笑着从陆时清手上拿过酒杯。
他当然知道陆时清不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所中之毒而不愿饮酒,但现在总是不
好过问的,先帮他挡一挡吧。
雁鸣看了看陆时清,突然笑了:“时清一向形单影只的,哪怕在我南都也是没几句话只听我念叨得多,没想到现在也能看到你知己同游。”
楚翊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