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昙初娇笑了起来,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听说太子风流多情,您觉得我能入他的眼吗?”
藏渊把她推开,用下巴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那上面,“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看不算,得太子亲眼瞧。”
“你愿意跟我离开?”
柳昙初的眼神有些悠远,她知道藏渊的意思,在这花楼里,她好歹是个头牌,能安生过几年。
去了别的地方,就要从头开始,稍不留神,满盘皆输。
那又怎么样呢?
她柳昙初,最不怕的就是赌,与其仰人鼻息苟且偷生的过一辈子,不如抓住机会,哪怕只能绚烂一时,也能做攀上天际的流星!
“我跟你走。”
“好!”
就这样,藏渊带着柳昙初逃了,等老鸨发现时,他们已经到了狩猎场。
那一万五千两,正是柳昙初的赎身钱,他打听过了,一般姑娘几十两,如柳昙初这样的头牌,价钱自然高点。
不过,她在红楼太久,已经失了新鲜感,左右不过是再风光个几年,那么多银子,足够了。
至于老鸨……无论愿不愿意,都追不着他们……
狩猎场。
藏渊给她找了间屋子,“你先住下,太子明晚会过来。”
狩猎场荒芜,屋子残破不堪,柳昙
初也没有嫌弃,“你有把握把他带来?”
藏渊轻哼,眼里的嘲弄简直藏不住,“你可听过雾莲?传闻花蕊有异香,闻者能与神女共度春宵。”
柳昙初眼神幽深,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这便是我的机会。”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藏渊又跟她嘱咐了太子的习惯禁忌,这才离开。
他相信,柳昙初有办法让太子上钩。
万事俱备,藏渊安生了一晚,仿佛已经看到萧明把脑袋伸到闸刀下的场景了。
不急,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废黜的,他们的账,慢慢算!
次日见到太子时,藏渊脚步轻快,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萧明脸色却臭得很,绪风站在他身边,朝藏渊翻了个白眼。
藏渊自动忽略了绪风,下意识觉得萧明不对劲,往日他们吵得比昨晚都厉害,但萧明从来没有这样过。
莫不是绪风说了什么?
他想得入神,也就没有注意到萧明的眼神。
他已经往这里看了好几次,但藏渊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一个眼角都没有分给他。
萧明气急败坏,昨晚不过是气话,让他走,他还真的走了,一夜未归,今早见着,又一身的脂粉味。
藏渊,你可以啊,主子还在煎熬,你就
用我给的俸禄吃花酒!
萧明越想越气,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藏渊。”
“属下在。”
目光相对时,萧明哑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随口就叫了出来。
面对藏渊疑惑的眼神,他又觉得恼怒,“听说三弟寻了一匹好马,过去瞧瞧。”
藏渊下意识皱眉。
三皇子萧景策,他不太想见这个人,看似随性洒脱,实际上,那双眼,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挖出藏匿许久的祸心。
但这种事岂是他不想就能不去的?
左右只是个奴才,自然得跟随主子。
一行人来到马场,才发现除了三皇子,还有两个皇子也在。
“二哥。”看到太子,一身玄衣的四皇子朝他行礼。
四皇子萧雨,母妃祁贵人冠宠后宫,前朝又有丞相帮扶,若说谁能有实力跟太子争一争,非他莫属。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子,面容俊朗,眼睛极大,里面写满了天真烂漫。
此乃六皇子萧慕,四皇子的跟屁虫,跟太子一直不对付,倒也不是有嫌隙,就是觉得太子德不配位,向来看不起他。
但那也只是暗中挤兑,明面上的礼数还是做得很足。
“二哥,听闻三哥骑射j湛,我这次寻了一匹宝马
讨他欢心,怎么你也感兴趣?”
六皇子眨巴着眼睛,人畜无害的模样,但言语里尽是挑衅。
谁不知萧明玩物丧志,别说骑射,就是让他站在地上挽弓都难以射中。
果然,萧明闻言脸色瞬间就黑了,但又不好挑刺,只能冷笑一声,“我不能来?”
“倒也不是,我还没见过殿下射箭呢,不如今日让臣弟长长眼?”
萧明这人这爱面子,骑虎难下便先答应下来。
至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罢了。
藏渊冷眼旁观,看着六皇子那副朴实又狡猾的模样,突然就咂摸出点味来了。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