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萧明起身就往外走,绪风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庭院,萧明便放慢了脚步,他往那草丛中走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绪风看不明白,也不敢问,只是跟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
萧明在前方悉悉索索搞了半晌,终于回头了,朝绪风招了招手,“过来!”
绪风依言走过去,正想询问的时候。
萧明又炸了,狠狠推了他一把,“狗奴才,你作死吗?”
绪风心里哀嚎连连,又怎么了?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但看萧明气急败坏的模样,也不想去猜了,先认错才是要事。
“属下该死!”
萧明喘着粗气,“你确实该死,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蛐蛐,就被你一脚踩死了!”
蛐蛐?
绪风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脚边躺着一只肥大饱满的蛐蛐。
此时翻着肚皮仰躺着,都爆浆了。
他方才走过来的时候的确感觉踩到了什么,但没想到,萧明会对这个玩意感兴趣!
不对,应该说他对所有吃喝玩乐的东西都感兴趣!
绪风在心里叹了口气,“殿下别急,属下跟您一起找。”
萧明冷哼,心情这才好了好了一点。
会陪
他玩乐的奴才,不错!
两人在草丛里弯着身子寻找蛐蛐。
萧明还捡了一根长棍,轻轻扒开草丛,以便能第一眼看到蛐蛐。
绪风则蹲了下去,他眼神好,手脚灵活,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一只在草丛乱窜的蛐蛐。
“殿下,我抓到了!”绪风兴冲冲的回头,把蛐蛐放在掌心给萧明看。
萧明也乐了,“不错,须子长,叫声嘹亮,屁股也肥,是个好苗子,收起来吧。”
绪风又茫然了,“收哪啊?”
“蟋蟀罐里啊。”
绪风更茫然了,“蟋蟀罐在哪?”
那一点好心情彻底被打散了,萧明是个沉不住气的,抬手就把长棍往绪风身上抽。
“你问我?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绪风嗷嗷乱窜,一个劲的求饶。
“养你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萧明气急了,额角都鼓起了青筋,“什么都要我吩咐,你长着脑子干什么?把藏渊叫回来……”
说到这里时,萧明诡异的停顿了一下,绪风以为是他打累了,连忙行礼道:“属下这就去叫藏渊。”
萧明眼皮子一跳,握着长棍的手指根根缩紧,长棍在他手下发出轻微的响声,这点响声惊醒了他
。
“站住,不用去了,今个你伺候。”
“……是!”绪风不敢不从,在心里骂了那个狗娘养的千百遍。
萧明深吸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做派,“我的小玩意一般摆在库房,你去问问那里的丫鬟,把蟋蟀罐拿过来。”
“是!”
“还有,备一壶茶水凉着,我待会要喝。”想了想,又说,“再吩咐厨房做些点心,蜜饯银杏、珍珠翡翠汤圆、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
他肯吩咐,事情就好办多了。
绪风是个急性子,但极为细致,怕汤圆浓了,便让宫人先上粉糕。
萧明抓了一早上蟋蟀,收获颇丰,没有人催他念书,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这边刚一闲下,绪风立刻斟上了一杯茶,不冷不热,入口正好。
萧明躺在躺椅上,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这什么茶?”萧明问。
“龙井。”
“下次再里面放一点菊花,消暑的。”
“是!”
萧明吃了几口糕点,他喜欢甜食,入口即化,甜味蔓延了整个口腔。
他甚至哼起了小曲。
狗奴才,爱来不来,当真以为我离了你不成?
哼!只有主子挑选奴才的份,怎么会有奴才爬到主子头
上的道理?
绪风小心的觎着他的脸色,见他一脸轻松愉悦,也松了口气。
这一大早,比他练兵还累!
伺候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同情藏渊了,想必刚开始也是这般手忙脚乱。没少挨罚,后来才摸出个规律,总能在萧明起个头便能知道他之后想要做什么。
所以才能在萧明面前受宠那么久。
绪风脸色有些深沉,其实也不难,比如今个一早,就让他摸出了一些规律。
太子每日清晨要练字,不喜欢旁人打扰,更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瞧。
练字时,就在旁边放上一盏热茶,萧明想喝随时都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