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方才就应该下手再狠些,抹了他的脖子才好!
亭瞳气不过,在心里发誓,若是下次再遇到了,他绝不留手!
“亭瞳!”萧景策清幽的声音响起。
“属下在。”亭瞳连忙低下头去,他向来藏不住心思,这位王爷又是心思细腻之人,看到三分便能猜个八分。
“藏渊功夫如何?”
亭瞳面色有些凝重,“很不错!”
亭瞳是南疆的武士,每年南疆都会以武会友,选举胜者担任禁军、首领、统率。
可以这么说,这是无数南疆子民一飞冲天的好机会,所以,个个都骁勇善战,就为等这一天一举扬名。
至于亭瞳,连续四年蝉联第一,若是他再聪明一些,便可进入军队,争一争将军的位置。
可惜,亭瞳有勇无谋,现任将军还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气不过,直接去找将军单挑。
将军哪里会理他?
遛狗似的把他引进森林,差点沉入沼泽。
亭瞳吃了一次亏,非但没有学乖,反而愈加嚣张,动不动就要跟将军唱反调。
将军也不在乎,反而用一种关爱智x儿童的模样,对他极为宽容。
一拳打在棉花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亭瞳对那个将军可谓是又气又恨。
现在,又多了一个藏渊。
他不能对将军如何,却可以弄死藏渊!
“若你跟他对上,能有几分胜算?”萧景策问。
亭瞳抿唇,想了半晌,“大概……七、六七分……”
萧景策嗤笑,亭瞳向来自负,六分能说成十分,能让他纠结成这样,藏渊的伸手就算比不过他,也不会差太多。
见到自家主子笑了,亭瞳有些气恼,“王爷就会问我这些问题,又没有比过,我哪里知道他能在我手下撑过几招?”
“方才那几招还不够你知道?”
亭瞳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中原的人,都讲究个礼仪,比试也只是点到为止,擦破点皮都要赎罪该死的说上半天。”
“所以你觉得他们贪生怕死?”萧景策脸上没什么表情。
“难道不是吗?武场上受伤乃是常事,若是怕,还比试什么?”亭瞳不服气。
萧景策摇头,眸色深深,“他们以礼相待,是因为你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你为人直爽,身手也不错,他们乐意跟你交个朋友,若是有一天反目了,光是算计,就够你喝一壶了。”
亭瞳不服气,恨声道:“小人!”
萧景策无奈的看着他,“是你太过鲁莽。”
“才不是!”亭瞳不承认,“我的脑子也很好用!”
萧景策这下是真的乐了,“是么?”
“当然!”亭瞳瞪着眼睛,一副你再骂我就死给你看的样子。
“那你既然知道我心悦藏渊,为何还要对他下此毒手?”
亭瞳噎了一下,难得有些扭捏,“我、我方才、没、没……”说着,一拍脑袋,“原来他就是王爷惦记那人,倒是我有眼无珠了!下次再遇着他,属下一定以礼相待。”
“那便记住你说的话。”萧景策也没有拆穿,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诶?
好像有哪里不对?
亭瞳挠了挠脑袋,“是他自己说要找我切磋的,这刀剑无眼,属下哪里敢贸然答应王爷?”
“亭瞳。”萧景策一叫他的名字就是要说正经事了。
亭瞳正色道:“王爷?”
“我虽心悦藏渊,却也不是非他不可,比起他,我更不能失去一个战士。”
萧景策说得认真,眼睛都染上了几分真诚,“此番你陪我进京,是为护我周全,都说南疆不能无主,再我看来,更不能没有你们这些义气之士。”
“王爷!”亭
瞳吓到了,“您在胡说什么?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您,若是您没了,我们还活着做什么?都得随您殉葬!”
“不可!”萧景策一口否决了他的话,“没有我,还有别的王爷,你们辅佐的是端王,不是我萧景策!”
“可是……”亭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认着一个死理,“可是,你就是端王啊!”
“现在是我,将来是不是就不一定了,你知道,我志不在此,只想随心所欲的走遍大江南北。”
萧景策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能让你折在我手里,你们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王爷……”亭瞳皱着脸,声音都轻了几分。
“所以,这紫禁城的事,你就别掺合了。”
“是!”亭瞳满口答应。
“藏渊是太子宠臣,身份贵重,下次再遇到,你也得以礼相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