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这个棋盒?”绪风紧紧盯着他。
亭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郑重,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有啊,跟白玉棋盘是一套,一个老和尚给王爷的,平时摆在库房碰都舍不得碰,就等着回南疆跟将军切磋,谁知道王爷抽了什么疯,居然送给了太子!”
这番话,不仅充斥着不理解,就连对太子的鄙夷也毫不掩饰。
绪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亭瞳,只觉得此人粗鄙无知,还蛮横不讲理!
“我猜,棋盒还在王爷的行宫,是那个奴才忘记拿了,走到荷花池才想起来,想转回去取,匆忙间,不慎落水,你再回去找找,殿下这么挨个盘问,也不是个事!”
绪风想诓骗他离开。
谁知亭瞳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反而怒了,“你不相信王爷?”
绪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爷说丢了就是丢了,他才不会拿这种事来为难下人,你要是实在想不通,就好好候着,别瞎说话污蔑人!”
绪风抿唇,也不再跟他说话了。
不过,对他的身份倒是有了猜测。
估计是禁卫军。
所以才那么忠心耿耿,一句主子的坏话都听不
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亭瞳改观了。
身为护卫,无论品行如何,智慧如何,最最根本的,就是衷心!
把主子的生命名誉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
像藏渊那种一身反骨的,凤毛菱角!
水云间亮了一整夜。
萧明排查了所有宫人,都没有问到家仆的死因,不免烦躁。
“我宫里就这么些人,难不成棋盒还长脚了不成?”
萧景策为他斟了一杯茶,“二哥,所有人都传唤了吗?”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会包庇吗?”萧明不满的说。
萧景策摇摇头,含笑道:“虽然臣弟没来过几回,但也见过几张脸,好像二哥还漏了一个人。”
“谁?”
萧景策直视着萧明的眼睛,说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名字,“你那个护卫。”
“藏渊?”萧明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萧景策往外边看了一眼,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片衣角。
但他知道,绪风一定在凝神听着,提起护卫,萧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藏渊,绪风这几日的陪伴,明显就成了笑话。
哪怕有些人已经入狱了,他的位置,也不是旁人能肖想的!
绪风当然听到了,不过,并没有
萧景策想象中那么气急败坏,藏渊跟在萧明身边十几年,哪里是他几天就能代替的?
他想得很明白,他不要荣宠,只要权力。
内殿,萧明对他们的暗流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可能是藏渊。”
“是或不是,传来问问不就知道了?都排查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这一两个。”
“不行,总之他绝对不可能偷东西,我们再去外面瞧瞧。”
萧景策沉吟片刻,缓声道:“今个闹出了那么大动静,怎么不见他来候着?这么玩忽职守的奴才,二哥你还护着他?”
“也不是……”萧明烦躁的抓了抓耳朵,“出了点事,我把他关起来了。”
“哦?”
他这么连番发问,萧明也恼了,“本殿说不是就不是,你还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臣弟不敢。”萧景策突然笑了出来,“二哥,什么大事能让你关他那么久?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把棋盒找出来。”
萧明眼睛亮了一瞬,“也是哈!”
当下就吩咐绪风去把藏渊带来。
绪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握紧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的杀意。
废了那么大功夫,如
果还是无功而返,那他忙这一遭岂不成了笑话?
藏渊身手是好,但饿了这么些时日,他跟狱卒联手定能杀了他!
到时候,再推到小贼身上,天衣无缝!
绪风领命出去了。
萧明坐在高位,总算喝了杯茶,看起来心情不错,“早知道这么累,我一早就把藏渊放出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个奴才,跟我殿里的人,大到管事司仪,小到丫鬟门童,都能说上几句话,让他去查,就简单得多了。”
萧景策扬眉,莫名想到了藏渊跟他真诚说话的样子,还许诺了让他看一场好戏。
他还当真了,如今看来,也是他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萧景策舔了舔牙根,心里无端有股怒气萦绕,倒是没见过这种硬骨头!
怀柔手段不管用,那他就换一种法子!
“我只不过关了他几日,后院管事的大宫女都寻到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