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渊三言两语就给绪风定了罪。
绪风瞠目结舌,这家伙作死也这么清新脱俗么?
“藏渊,殿下还在此处,哪里轮得到你越俎代庖?”
绪风转而向萧明求饶。
“殿下,藏渊简直无法无天!”
萧明的指尖在桌上轻敲,面对绪风的控诉,目光却看向了花常。
“藏渊,你这么着急惩戒绪风,是真的为我着想,还是想要护着别人?”
藏渊眸光闪烁,“自然是为殿下着想。”
“那个丫头又该怎么处置?”萧明一指花常。
“鬼话连篇,按照宫规,应当赐死。”藏渊说得四平八稳,仿佛真的是这样想的。
萧明定定的看了藏渊一会,后者目光坦率,任由他打量。
萧明许久才收回目光,“那你呢?归根结底,事情因你的册子而起!”
“殿下,此事当真与我无关!”出乎意料的,藏渊没有听之任之,反而解释了起来。
他拿出册子,跟绪风那本对照。
“按照属下的记载,最后一昧是金盏花,不知被谁抄了去,又加了一个与之药性相克的菊花,这才害得殿下中毒!”
藏渊靠得很近,萧明甚至能闻到一股清凉的药味。
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藏渊腰际的伤口,看起来伤得
很重,他说的话也是擂鼓似的在耳边划过。
他相信藏渊,但对下属,应当一视同仁,该敲打,绝不手软。
藏渊今日格外大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面对花常的指控,不仅不解释,还含糊其辞,甚至直接对绪风下了惩戒!
他简直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记得父皇跟他说过,此等妄图掌控上位者的奸佞小人,应当好好给他们个教训才是!
可是……
藏渊凑在他身边,凝着眉,小声跟他说话,“殿下,您不能罚我,属下没错!”
萧明清晰的听到心里有根弦崩断了。
他认命似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藏渊闻言相当骇然,眼里划过一抹惊恐。
萧明居然能这么容忍他!
解腰封那时只觉得他鬼迷心窍,又用绪风与那日做了比较。
萧明并没有因为绪风要娶春桃而大发雷霆。
甚至,他完全无视了萧明,直接替萧明下达了指令。
萧明向来不会容忍多事的奴才,藏渊也做好了挨罚的准备,但他只不过轻声解释了一番,萧明居然不追究了!
这……
藏渊心里蔓延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好好的太子,怎么突然之间就痴了?
藏渊喉头干涩,涩然开口,“多谢殿下
。”
萧明看向殿内跪着的几人,问绪风,“为何会有两本册子?”
绪风也是死咬着不知道,“属下不知!属下怀疑这是给花常的,他们行苟且之事,只有花常能去藏渊的屋子。”
“你莫不是疯了?污蔑的话居然张口就来!”藏渊恨声道,“你去卫队问问,我可有带人回去过!”
绪风冷哼,“谁不知道你惯会收买人心,卫队如今,怕是把你看得比殿下都大!”
“绪风!”藏渊厉声怒喝,“你可以怀疑我,为何要把卫队拉下水?你也是卫队的人,此言说着不觉得羞耻么?”
绪风脸色发青,他也知道这话说重了,但只要能恶心藏渊,就不算坏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绪风一把拿过花常手里的金条,“那这个你怎么解释?这个丫头亲口说的,你与她关系匪浅!”
金条被绪风暴力扯开,有一根飞了出去,砸在墙角,发出清脆的声音。
“铛”的一声,居然还有余音,在大殿回荡,扰得人更加心乱如麻。
藏渊沉吟,极为严肃的说:“花常,若是你有苦衷,大可言明,我自会帮你。”
绪风无不讽刺的开口,“怎么,方才不是还说不认识么?”
说着,又转向了花
常,“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殿下在这里,自然会为你做主!”
“是!”
花常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鎏金色,凤凰图案,眼睛处还镶了一颗珍珠,在盈盈烛火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左卫,这也是你给我的,在后院厢房,我们确定了关系,你许给我山盟海誓,还说,等将来你做了大官,一定风风光光的迎娶我,这些你都忘了吗?”
花常声音凄惨,但始终没有抬头,素来胆小的姑娘,如今说这番话居然一点害怕都没有,说得清晰坚定。
藏渊没有接话,只是别有深思的盯着她。
花常又说:“当时,你让我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