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觉得手上的话本子有些烫手。
这太子,到底什么意思?
若说他男女通吃,但方才那么旖旎的画面,也不见得他有一丝淫邪之气。
可若说他只中意女子,为何又那么惦记左卫?
他的样貌虽不如左卫那么浓艳,但也不差,偏偏他忙活了一大早,萧明硬是连眼神都没有放在他身上几秒!
十天,够他在萧明面前站稳脚跟么?
江沉神色幽深,这样不行的话,那他就换个法子!
萧明心思跳脱,除了早晨能安稳坐着练字,中午跟个猴一样,哪里都想去。
江沉伺候了一天,只觉得魂游天外。
偏偏晚间还要领着萧明去北苑!
江沉一双腿都要废了,话也讲不出几句,慢悠悠的往北苑走。
萧明坐了一天的轿辇,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但刚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去哪?”
江沉疑惑的转头,“左卫不是说您每晚都要去北苑走走么?”
萧明下意识就想拒绝,然而,他又想到了那日,藏渊问他,可记得宠幸过多少人,个个都下场凄惨。
这句话刚冒出个头,萧明又往前走了,“带路。”
江沉眨了眨眼睛,直觉有地方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北苑。
还未进去,就看到了一位女子。
身着轻纱,模样倾城,眼角漫着金色的花纹,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闪亮。
站在一片黑暗中,就如同话本子里的女妖。
江沉下意识就抽出了佩剑,大声怒吼,“谁在装神弄鬼!”
他刚一出声,就被萧明打了一巴掌,“小点声,可别惊动我父皇!”
江沉茫然的看着那个女子迎了上来,柔弱无骨的依在萧明怀里。
太子来北苑,居然是因为这个!
江沉刷新了三观,狩猎就一月,太子居然还要金屋藏娇!
也难怪别人说他骄奢淫逸!
还别惊动陛下,惊动了又能咋地?
他还能罚你不成?
江沉守在外面,心里难免气恼。
若不是他想那个意思,藏渊让他来伺候作甚?
他不知道,绪风倒是知道了。
绪风挨了六十鞭刑,背上皮开肉绽,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在屋子里躺了一天,吃食全靠太监伺候着。
他喝了药,问身旁那个小太监,“你说今日是别人伺候殿下?”
“是,并没有见到左卫的身影。”
“那他去哪了?”绪风疑惑的问。
小太监摇了摇头,垂首站在一旁。
绪风烦
躁的把碗砸了过去。
小太监就在那里站着,仿佛砸过来的不是一个硬物,只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或者,他早就习惯了,眼睛都不眨的准备受了这一下。
眼看碗就要砸在他头上,一只纤长如葱的手伸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接过了那只碗。
小太监抬头,看到了一张光洁如玉的侧脸。
“怎么这么大火气?”藏渊把碗放在桌上,转头对小太监说,“你先出去。”
小太监直愣愣的看着他,闻言连忙垂下头,抬脚便要走。
绪风阴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谁是你主子?”
小太监脚步一顿,左右为难,却不敢抬头看他们任何一个。
“也罢,那你便在旁候着。”藏渊说。
小太监站在了墙角,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尽量减少存在感。
“你来做什么?”绪风粗着嗓子问。
“来看看你。”藏渊施施然坐在座椅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滚出去!”绪风双目赤红,“你把我害成这样,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害你?”藏渊抿了一口茶,甘凉清爽,绝非凡品。
“若不是你故意诬陷,殿下会这样惩治我吗?”绪风怒声道,恨不得把面前这个
人剐了!
“别以为你赢了,殿下不会动我,等下次武试,我照样能官复原职!”
说着,他凝视着藏渊,眼里是嗜血的仇恨,“在卫队里,我只输给你,向来都是我们在争,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藏渊笑了起来,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只露出一点精巧的下巴,嘴唇有些发白,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在跟谁说话?”
藏渊笑够了才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绪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色深沉。
“绪风,我只是不想跟你计较,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事生非,真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