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绪风大骂,惊出了一身冷汗,“老子跟你开玩笑,你来真的?”
藏渊掂量了一下,他现在心思浮躁,不适合动手,动静闹大了,把旁人引来免不了多生事端。
便没有再纠缠,直接使了轻功走了,徒留绪风站在原地骂骂咧咧。
藏渊脚下生风,绕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南苑那个废弃的池塘。
小太监还在池塘边上趴着,露出光洁的脊背,上面有许多红印子,像是被掐出来的。
他的衣裳落在旁边,被撕得七零八落,简直不能蔽体。
藏渊一步步走过去。
小太监听到了脚步声,浑身一颤,却连头都没抬。
他只是禁军的玩物,那些禁军,压根不把他当人!
他已经准备好了等待再次被撕裂的命运,没想到,一件衣服从头罩了下来,带着淡淡的米兰花香味,驱散了他身上的腥膻味道。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鼻头酸涩,他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想要看看是谁借的衣裳,但那个人走得太快了,他连个背
影都没看见,只能闻到充盈的花香。
他又缓了会儿,才把破烂的衣服捡起来穿上,双腿发软的回房。
至于那件衣服,他没有穿,只是抱在手里,虚虚拢着,怕弄脏似的。
这是卫队的衣服,绪风穿的就是这种式样。
他不禁有点茫然,卫队还有这种好人么?
好人现在心浮气躁,冲了个凉水澡都没能把身上的燥热压下去。
藏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七零八落,什么都在想,却又像什么都没想,压根不敢深挖下去。
心跳擂鼓似的撞击着胸腔,就连呼吸都有些粗重。
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一股花香味。
是江沉给他的梅花香薰,白日他点了试试味道,没想到,香味还有残留。
他喜欢梅花的味道。
因为宋时归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梅花树,树枝几乎伸到了窗口。
宋时归又喜欢坐在窗前弹琴,每年梅花开的时节,他都喜欢把窗户打开,若是有树枝伸进来,他就捡一枝放在琴桌上,挑一个瓷白的花瓶插上
,走过去便能闻到淡淡的暗香。
好似他真的看到了宋时归坐在窗前弹琴。
宋时归畏寒,窗户紧闭,大堂燃着炭火,格外的热。
偏偏宋时归像是没有察觉似的,细白柔软的指尖在琴弦上游走,弹了一曲广陵散。
他不懂琴,听不出好坏,只是觉得宋时归好看,目光直白赤裸的凝在他脸上。
看着看着,就跟那日睡眼惺忪的模样融合在了一起。
衣裳散乱,发丝柔顺,顺着胸前蜿蜒而下,在软白的皮肤上留下刺目的漆黑。
宋时归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瞧。
藏渊心里突然就冒出来一簇邪火,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直接就把他压在了古琴上。
他身上很软,是那种要让人陷进去的软,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表情。
但不知怎么的,藏渊突然想到了那日梦中的场景。
“铛……”
余音袅袅,像是崩在他脑子里的弦。
藏渊突然手有点痒,不知道往哪里掐了一把,登时,宋时归肩头就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
牙印。
藏渊有点疑惑,怎么会这样?
他哪里舍得咬他?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个牙印。
同时,迷雾越来越浓,浓到他看不清身下的人。
藏渊粗喘着,明明是闭着眼睛,却觉得眼前白花花。
“铛……”
弦彻底崩断了,藏渊胸膛上下起伏,还沉浸在余韵里,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点光溜了进去。
同时,一直掩在他眼前的迷雾散开了,宋时归一脸沉静的看着他。
看得他无地自容,看得他自惭形秽。
他想要移开目光,但眼睛却不听使唤,直勾勾的盯着那道幻影,几乎是一种困兽的姿态。
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就是想要你怎么了?
就是放不下你怎么了?
没人能回答他,但他依旧在自顾自的盯着,在心里默念: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就算到了阴间,你也别想摆脱我!
藏渊眼睛睁久了,有些酸涩,溢出了点泪来,淹在眼眶,面前的人又不真切了。
恍惚间,他还看到了一抹红
。
在肩头的位置,像一个牙印,同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藏渊,信我!”
萧景策!
藏渊猛的坐了起来,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