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月便是武试,这家伙居然仗着伺候殿下不想参加,哪有这个规矩?”藏渊也是一脸怒容,比起江沉的羞怒,他看起来更加恼火。
楚尽欢皱了皱眉,也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目光看着江沉,“这是卫队的规矩,你不参加武试,是想脱离卫队么?”
江沉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我没那个意思。”
“那最好不过,若是下次再这么失仪,自个去领罚!”楚尽欢道。
“是。”江沉不甘心的垂下头。
楚尽欢又望向藏渊,语气十足的烦躁,“在宫里待了那么久,连规矩都忘了么?知法还犯,罪加一等!”
“是。”藏渊应下。
楚尽欢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来。”
藏渊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停在一片视野开阔的小道上。
“你跟他吵什么?”楚尽欢问。
藏渊叹了口气,“不是楚哥让我找个机会把他逐出卫队么?这家伙居然连武试都不想参加了,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
楚尽欢轻哼,“这便是恩宠,只要殿下不罚他,你能怎么样?”
藏渊无奈,“楚哥,这几日,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也烦,不如你多练练他?免得他整日在我面前晃悠。”
“瞎说!”楚尽欢瞪了他一眼,“高嬷嬷的意思是,武
试在即,你也抽不开身,不如你这些日子就别在殿内伺候了,专心忙你的该做的。”
藏渊听着也不意外,冷哼了一声,“您都吩咐了,我哪有不遵从的道理?”
“生气了?”楚尽欢嗤笑。
“生哪门子气?就是不服气罢了。”藏渊看起来很惆怅。
楚尽欢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高嬷嬷生性多疑,不是针对你,别多想。”
“还不针对我?她就差把想发落我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藏渊瞪大了双眼。
楚尽欢谈了一下他的脑门,“整个紫禁城,要说能让她相信的,除了殿下,便是我。”
“咦!”藏渊揉了揉耳朵,像是听到了脏东西似的,“我不想听!”
“你小子!”楚尽欢作势要踹他。
藏渊一下窜出了老远,“楚哥,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便回了!”
“滚滚滚!”楚尽欢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藏渊身形轻快,不一会儿,便隐进了黑暗里。
楚尽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高嬷嬷看人从未出错过,她总说藏渊惯会装模作样表面上亲和仁善,其实一肚子坏水,但楚尽欢就是看不出他的坏水藏在哪里。
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夹缝生存的孩子,第一次见他时,明明还戒备深重,只愿意站在角落里躲着,
穿着一身玄衣,跟一片阴影似的。
后来再注意到他,便是在卫队崭露头角的时候。
他这才发现这个孩子有多努力。
严寒酷暑,十几年的苦练,他下意识就不想相信有人会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成就。
只希望,藏渊不要让他失望才是。
…………
这几日,藏渊都在忙着准备武试,宫里,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说皇后在佛堂念经时,受佛祖指引,遇到了一个少年,一见如故,便想收在膝下养着。
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是消失已久的九皇子!
有了皇后这个靠山,萧梵羽算是彻底熬出了头。
但他格外乖巧,整日跟着皇后吃斋念佛也不嫌累,甚至,为了给皇后做一串佛珠,把手都磨破了。
皇后自然又是一番怜爱,让他休息几日,不必每天都跟去佛堂。
许是为了讨好皇后,祁贵人便主动提出让四皇子带着萧梵羽熟悉熟悉宫中路径。
可不知怎么的,四皇子居然跟萧梵羽的宫女春桃搞在了一起。
祁贵人气得赐死了春桃,萧梵羽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丫鬟陪着,乍然见到亲近之人的血,居然晕了过去,直接发了癔症,卧病在床,药石无灵。
皇后救子心切,居然想要割肉做药引!
许是佛祖垂怜,萧梵羽居然真的慢
慢好了起来。
皇后善心感天动地,跟萧梵羽母子情深,一时之间,在宫人中传出了一段佳话。
至于四皇子,上次太子遇刺,皇帝对他本就不满,如今又在佛堂做出这种苟且之事,直接被禁了足。
偏偏又逢邯郸水灾,诸多大臣上奏弹劾,矛头直指四皇子。
皇帝大怒,先后发落了好几个大臣,这些大臣都是丞相的门生。
朝堂上,诸多大臣看风向不对,纷纷跟丞相划清界限。
丞相元气大伤,为了保住四皇子,直接辞官回府静养,丞相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