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见笑了。”斐云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廖文之双眼就没离开过桌上的这个“傻”字,越看越是入迷。
兴致来了,廖文之头都不回的说道:“乔冉,去老夫书房取文房四宝。”
像廖文之这种大儒,写字作诗什么的都有讲究,必须用自己的笔墨。
乔冉一脸郁闷,只能推门去取笔墨了。
廖文之的小院不远,乔冉将笔墨取回来的时候,廖文之已经洗过手了。
和刚刚的斐云荣似的,老廖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不断的“演练”接下来所写的字。
足足片刻,廖文之提笔下字,同样是一个大大的“傻”字。
写完后,廖文之看向斐云荣,以一副平辈论交的姿态问道:“如何?”
乔冉满脸敬佩:“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
廖文之都没搭理乔冉,只是望着斐云
荣。
斐云荣却不说话,而是抬起手臂,空写了一番,随即笑道:“院长的字…小女子只能说此字不过是成年累月的象征罢了,笔笔铿锵有力,可却无甚出彩之处,这一字,只是数十年的笔力罢了。”
明明并不算是夸奖,可廖文之却抚须大笑:“果然是行家。”
廖文之一把将桌上的纸张扫落,再次提笔落字,又是一个大大的傻子。
望着斐云荣,廖文之笑问:“这一字,又如何。”
乔冉皱眉不已。
这次的字和刚才写的字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斐云荣还是没有立马搭话,依旧是空手虚握,微微闭上眼睛。
手掌挥舞了几下后,斐云荣猛然张开眼,微微施了一礼。
“此字融合了儒家的坚毅、进取之心,又蕴含了庄子的虚淡、散远之意,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廖文之神色激动,一指凳子:“请!”
斐云荣同样指了指凳子:“院长请。”
一老一少一相视一笑。
一旁的乔冉沦落成了背景板,表情如同老婆改嫁了亲儿子被后爹用皮带在脸上抽出来了一个“h”一般苦涩。
就这样,这一老一少开始切磋了起来,来了兴致就开写,还就写一个字————傻。
乔冉望着满屋子的“傻”字,突然觉得后槽牙有些隐隐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