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
难道因为一只鹿都没有射中?
“你你没射中鹿也不必……”
刘恒抖得有如筛糠一般。
一旁的魏坤将身子挡在刘恒面前,躬身长道:“二殿下,您要再上前,我只能动手了。”
“大哥,你还是这样的脾气……”
刘祁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样,恨声道:“当年就是这样,你只看得见我出宫的好处,父皇问你我是不是病了,你一字不提我从未生病……”
“你……”
“刚刚你真是没看见三弟没爬出去吗?就算没看到三弟被撞了下来,出于兄弟情义,也不该射鹿让它更加受惊。你眼里永远只看得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什么兄弟之情,什么手足之爱,都要排在你想要的东西后面……”
刘祁尚在变声期内,这一压抑之下,声音更加沙哑,甚至还带着一种糙糙的音色。
他是在做戏!他一定是在做戏!
刘恒的心里在狂吼着。
他根本就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性子,他为什么好好要说这些话!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这么吓唬我,让我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他不想我也得了双鹿,想要用这种法子掩盖他什么都没收获的结果?
还是要挑拨我和三弟的感情?
刘恒不由自主地向刘凌望去,发现刘凌慢慢移开了眼睛,望向一旁。
“我……”
刘恒开口准备解释。
“你们都别胡闹了!”
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刘恒魂飞魄散。
刘凌并没有太吃惊。
从二哥举箭朝着大哥谢飞燕却没有阻拦的那一刻起,刘凌就知道父皇肯定就在这校场某处。
只是他差点被鹿拱死父皇的人也没救援,实在太让他心寒了。
果不其然,谢飞燕身后一名侍卫摘下头盔,露出之前遮遮挡挡的身影,旁边的侍卫和宦官们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叫了起来。
“陛下!”
“父皇!”
“父皇!”
刘未抛下头盔,在谢飞燕的保护下踏入围栏之内,眼神从浑身鲜血的刘恒和倔强站立的刘祁身上扫过,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老二,看起来你心头一直有怨?”
刘祁垂下眼眸,只字不语。
刘恒终于在魏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身上的鲜血已经冷凝了起来,腥膻扑鼻。
“老大去清洗一下,然后到东宫的丽正殿来见朕。”他指了指刘祁,“你跟朕去丽正殿。”
刘恒和刘祁都低头听命。
一旁略显冷漠的刘凌提着弓站在那里,刘未眼光从刘凌身上扫过,像是不经意地开口:“老三的猎装朕看起来颇有些不合身,贵妃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刘恒的脸色又是一变。
“岱山。”
刘未唤起随身常侍的名字。
从校场右首的木亭内走出一个宦官的身影,遥遥俯身。
“领着三皇子去一趟尚衣局,按照皇子的仪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置办好衣冠。马上就要去听政了,朕不想再听到他没有朝服、没有常服、没有鞋子,不能出门。”
“是,陛下。”
刘凌意外地张开了嘴,倒是旁边的戴良,一副扬眉吐气苦尽甘来的小媳妇表情,差点把刘未逗乐。
刘未看了眼刘祁,抬了抬颚示意他跟上,连看都不看身边的刘恒一眼,就这么从他身边穿过。
刘凌被岱山引着往尚衣局而且,没走几步忍不住扭过头,只见着大哥似是恼羞成怒地甩开了魏坤想要扶着他的手……
而那位矮小的二哥倔强的跟在父皇的身后,身影毅然决然。
他为什么会突然发那么大脾气呢?
为他吗?
刘凌的心中满是疑惑,连继续走路都忘记了。
“殿下,请跟上老奴。”
岱山的声音尖细地响起在他的耳边。
“啊?恩。”
刘凌点了点头。
“我有些晃神。”
“殿下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担忧。”岱山带着温和的笑意安抚着刘凌。“大殿下和二殿下自小一起长大,大了以后有些矛盾,也只是暂时的,三殿下才出含冰殿,不知道也是自然。”
只是暂时的吗?
刘凌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恐怕过不了多久,真的连什么兄弟情义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