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吃力,但商流沙还是在上坡时自动跳下来,先一步跑到坡顶去等乔樾。
马尾荡在她脑后,在乔樾的视线之内就像是一个跳跃旋转的球。
等他骑到坡顶,商流沙又重新跳回去坐好。
因为年少时遭遇的那次绑架案,有几年时间,爸妈对她上学放学路上的安全格外留心,不许她单独行动。
她提过几次,乔樾附和她几回,才有了现在这样的自由。
她家在城内一片中式院落间,乔樾则新近搬到她家所在的古色长街的尽头。
那里有几栋老居民楼,他租了一个单间,独居,每天去学校时,路过她家门前,回家时也路过她家门前。比起他过去借住舅舅霍灵均那里得时候,两人碰面的机会多了太多。
课业在学校已经搞定。
回家之后,商流沙就窝在房间内掏出速写本画画。
飞扬的校服衣角,骑单车疾驰的少年背影,还有未露脸只有手出境的少女。
那双攥在少年校服上的手。
每月一幅。
她画的很快,将速写本上的画裁下来。
掏出跟随父亲席宴清去西北采风时捡到的一本民生手册。
手册最后几页,是那个西北边陲小城的所有居民的联络方式和姓名。
其中有一个人,和乔樾同名同姓。
不是她认识的这个乔樾,但好歹也叫乔樾。
她把那个地址抄了一遍,抄在大牛皮信封的地址栏上。
然后把画装进去,贴上邮票封好信封口。
这样的画,自从她发现那个“乔樾”,她便每月寄出一封,不需要知道对方是否收到。
也还从未收到过回信。
她更不需要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只是有些心事,她想说给“乔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