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为什么当年的东吴余孽韩复春,施仁济在海上屹立三十年不倒,面对明军水师的围剿其势力反倒越来越强大,他们在海上的补给又从何而来,恐怕与江南士绅脱不了干系。
这中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肮脏龌龊交易。
虽然朱雄英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明白,杨士奇说的是实话,治理天下确实离不开士绅。
“你的意思朕听懂了!”
朱雄英冷声说道:“你是让朕向他们妥协,对吧?”
杨士奇立马说道:“回陛下,不是妥协,而是布施皇恩,士绅纳粮已经推行,自然无法收回,不过,臣认为朝廷当减免一些士绅的丁税,从而减少推行新政的压力!”
朱雄英瞪着他,语气冰冷的问道:“是士绅派你来和朕谈条件的?”
杨士奇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他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陛下,臣句句肺腑之言,一切都是朝廷社稷,为了陛下新政,还请陛下三思!”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朱雄英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但朕不想做出任何妥协,更不会向任何人,任何势力服软!”
“太上皇在位二十余年,何曾向任何人低过头,朕不想让天下人说,洪武爷一代雄主,却生了一个软蛋孙子!”
“朕丢不起这个人,朕也不想给皇爷爷丢人!”
“欲壑难填,人心难满,得寸进尺,朕绝不惯着他们这些臭毛病!”
朱雄英走到杨士奇面前,神情严肃的问道:“你以为朕真的是想要他们那点钱吗?”
说罢,没等杨士奇回答,朱雄英已经走了出去,尚书房外传来皇帝爽朗的声音。
“杨士奇,朕记住你了,但朕希望你也能记住,朕与百姓共天下,非与士绅共天下,朕的心永远向着天下穷苦百姓!”
听到此话,杨士奇愣了许久,他缓缓起身,无奈的叹息道:“刚则易折,柔则长存,一把剑太锋利,不仅能够伤了别人,还会伤了自己,哎……”
如今的新政只推行了摊丁入亩和士绅纳粮,而杨士奇需要回答的也只有这些。
“陛下,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史官,不敢妄议军国大事!”
朱雄英顿时笑了,悠悠说道:“杨士奇啊,别怪朕没有提醒你,我大明朝人才济济,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你要不好好珍惜,恐怕日后很难有出头之日!”
“你的同乡解缙,二十多岁就进了内阁辅政,你可要想清楚了!”
读书人一贯的毛病,都喜欢装一下,以表达自己谦虚的品行,可偏偏皇帝不喜欢这一套,就不按照你的套路走。
你爱说不说!
杨士奇心中有些慌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圣,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位小洪武。
皇帝都话挑明了,再谦虚下去恐怕真没戏了。
杨士奇拱手道:“陛下,那臣就斗胆说上一说!”
“中原王朝以农耕为本,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如果农民失去土地,那就会沦为佃户,甚至成为流民,纵观历朝历代的亡国根源,终究逃不过穷人的土地被富人兼并,百姓吃不饱饭就会揭竿而起,亡国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愧是三杨为首的杨士奇,竟然能看透问题的本质,这一点强过朝中很多读了半辈子书的老文官。
“陛下所推行的新政,臣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在翰林院听同僚提起过几句,臣认为陛下之新政与历朝历代改革都有很大的不同……”
“臣先说土地,历朝历代对土地的改革可以总结为一句话,肥天下而独苦百姓,而陛下之新政却真正做到了为国为民,让穷苦百姓能有口饭吃!”
“臣出身贫寒,幼年丧父,早早承担起了家里的重任,臣深刻体会过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也理解百姓之苦,陛下用摊丁入亩之法减轻百姓的负担而又不影响国家财政收入,当真了不起!”
听到此话,朱雄英不自觉的大笑起来,谁他娘的不喜欢听好话啊,即便是天子圣人他也不能免俗啊。
“朕就当你是夸朕了!”
眼看皇帝高兴,杨士奇并没有轻松多少,要想让皇帝记住并重用自己,不能一味的说好话,还要体现出自身的能力和价值,必要之时,可以骂一骂皇帝。
“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话音落下,杨士奇心中有些懊悔,皇帝不喜欢臣子故意卖关子这一套。
“有话就直接说,朕要不让你说,你憋的不难受吗?”
杨士奇尴尬的拱手道:“是……”
“陛下,臣刚才说摊丁入亩乃是上上国策,至于士绅纳粮改革,臣认为朝廷当适当做出调整和改动!”
这话说的有些委婉了,换句话说就是,你做的不对,再说直接点就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昏君,你做好准备,我要开始骂你了。
眼看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