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不断地安抚她,最终在她被绑缚后挣扎得筋疲力尽时找到了机会。他让她陷入了沉睡,使她进入她的意识之海,不断地催眠她,迫使她忘记林恪,而她一次又一次艰难地反抗。
林恪,那是林恪,她的阿恪,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他,即使她忘记了自己,也不想忘记他。
但随着催眠师不厌其烦的催眠洗脑,最后,她意识到反抗并没有什么作用,而她不能忘记林恪,所以,她将关于林恪的记忆都暂时封存于心底,只许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出现,她就能记起来。
现在,她大约能猜到微生三莳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微生三莳见她之前就对她做了足够多的了解,所以微生三莳肯定能知道,不这么做,她绝对不会走微生三莳安排的路。
被催眠之后,她忘记的记忆,仅仅是和林恪有关而已,其他的仍然照旧。她没有再回到家里,微生三莳给了她一套证件,那些证件让她以为是真的,而证件上她的信息,除了婚姻状态之外,什么都没有更改。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加白分之一的谎言,成功地骗过了她。
微生三莳还为她找了一套公寓,里边儿被弄成她正在居住的假象,催眠师也成功地在她的脑海中种下她关于那套公寓以及她的社会活动信息之类的记忆。她继续着微生三莳为她编造的虚假生活,继续每个月给陆音打一次电话……
除了没有林恪以外,一切照旧。
三天后,她接到了神秘人的电话,那个人使用变声器改变了声音掩饰了他的身份,他要挟她,让她必须跟随某个新闻团队去做什么战地记者。
而她的心底,牢记着催眠师对她的暗示:对于你而言,生命不再值得敬畏。为了生存下去,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如果有谁阻挡了你生存的脚步,不要恐惧于清除那些生命。
她在那并不和平的地方经历过战争,也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曾经有人想和她一/夜/情,有人追求她,但她的心底却空荡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不仅拒绝了任何人的性邀请,连亲吻和拥抱一并拒绝。她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感觉自己可能在等一个人,但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曾经,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以为那是她身为一个“老/处/女”的坚持,现在才知道,她17岁就已经和林恪发生了和谐而美好的河蟹关系。
她的坚持,仅仅是因为爱。
她曾经跟着她所在的新闻团队在各地辗转,她让自己变得警醒,变得面对危险时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变得比以前还要成熟、理智、自信,她甚至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做到了自身能力能达到的最好并成为一代名记。
现在,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从来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的自己为什么会在推特上注册一个dlyao的账号,她会发她所在的地方发生的一些事情,会发一些简短的评论,会关注社会大众认为应该关注的群体,她让dlyao这个账号变得有名气,让大多数人都看到了。
冥冥之中,她是希望某一个人看到了这个账号会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虽然那时候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她知道,不管那个人是谁,肯定和她所拥有的一枚内侧刻着dlyao的戒指有关。
从不和平的地方回到和平的地方后,她谢绝了鲁西社的挽留,开始离群索居。同时,她觉得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生活被别人摆布,可她查不到摆布她的人到底是谁,只好暂时选择了逃避。
她把自己关在白栅栏围着的独立公寓里,她在自己的公寓内外都装了监控探头以及警报系统,只要这个系统开启,任何非她本人的人进入,警报都会响起。她购置了很多的武器,枪、刀……
她做了所有她自己能做的事情,却还是在外出归来时,再度听到路边的公用电话诡异地响起,她被人轻而易举地带走……
到现在她才明白,微生三莳说的是真的,她说的她阻止不了也是真的。
然而她并不感激微生三莳,因为她的人生,本应该是由她自己做主的,不论选择本身的好坏,也不谈结果如何,她都该自己选择。
被带走的这天,是2月16日。她在一间实验室里醒来,周围有很多透明材质的很容器,容器里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液态化学物质,里边有人被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在那里,几乎是所有人都闭着眼,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好奇地看着她,用英语无声地问她是谁。
他会说的话只有简单的几句,但在记忆移植的准备期内,她对他说了很多话。她明智地知道自己并没有通天之能也不是超人并不能逃出去的时候,只好静待未知的将来,静待那些穿着隔离服的人将要对她所做的一切。
但,尽管她当时表现得很平静,她还是很惶恐。在某一个瞬间,她短暂地想起了暂时被她压制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她不知道培养液中的那个人能不能听得懂她说的话,她也不知道最后培养液中的人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