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记得来华宝斋看姐姐!”
但下一刻,萧佩兮就收回目光,扭着腰肢转过身去,背着身向姜轩挥手说了一句,脚尖一点就像箭矢一般冲上悬崖,一闪消失不见了。
“谢天谢地,这放荡的妖女总算走了。”
萧佩兮一走,鲤爷就像累瘫了一般,一个跟斗从半空中栽下,一屁股坐在海底的一块石头上道。
姜轩没有搭理他,而是弯下腰解剖骨龟死灵。
解剖完,没有找到死玉,就向前方打量了几眼,认准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小子,等等你鲤爷啊!”
鲤爷见姜轩不理睬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大叫着追了上来。
一边追,一边喋喋不休的道:“小子,看你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跟你鲤爷说说,不是你鲤爷夸海口,只要是在这方圆万里之内的东西,还没有你鲤爷找不到的!”
“真的吗?”
姜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鲤爷道:“我在找我的一位长辈,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布袍,左眼看不见东西,是四五天前从这个方向进到寂灭之海的。”
“你是说那个被那些生不生死不死的家伙追杀的小子啊?”
本来,姜轩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鲤爷马上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小子死了,死的很惨,尸首就在前面10多里外的一个山坳中。”
“马伯死了吗?”
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料,可听到这个消息,姜轩的呼吸仍止不住
变得急促起来,感觉浑身的血液就像瞬间被点燃了一般。
一声不吭,快步向鲤爷指的方向跑去。
在布满碎石的海底向前跑了十里,一片丘陵般的石山就横亘在他的眼前,沿着石山南边的坡地,越过两道灰黑色的山头,一座大概半里宽阔的山坳就出现在他的下方。
山坳中有着一些断墙残垣,还有几棵石化了的大树,姜轩打量了一眼,直接往山坳的底部跑了过去。
一来到山坳底部,就看到一个骨架粗大的男子扑面倒在地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色布袍,全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左手、双腿全都断了,被人四散扔在山坳各处。
“马伯!”
看到男子的惨状,姜轩再也没有忍住,泣不成声地向马伯的遗体跑了过去。
颤抖着双手将马伯翻转过来一看,更是睚眦欲裂。
马伯的半边脸都被打塌了,已经看不出原有的容貌,胸口被掏出一个大洞,里面心脏已经不见了,可以想象他临死之前承受了何等残酷的折磨。
“咯咯!”
姜轩虽然强忍着心中的恨意与杀机,仍咬得一口钢牙咯吱作响。
这个时候,鲤爷总算着调了一些,叹着气说道:“小子,人死如灯灭,你现在再动怒也没有用,还是先把他埋葬了,入土为安吧。”
姜轩没有回答,跪在地上抱着马伯的尸体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半晌,他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将马伯的尸体抱
到一块岩石上放下,又从山坳各处把手脚找来,小心缝合在一起,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坡地,把马伯埋葬的进去。
葬在寂灭之海,在寂灭之气的浸淫下,马伯可能蜕变为死灵,那总比彻底腐朽,变成一坯黄土的强。
埋葬好后,姜轩找来一块麻石,做成墓碑,用剑刻下“伯父马永陵之墓”七个字,将它笔直的立在了坟头。
然后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酒,倒了两杯,端起一杯慢慢倒在马伯的坟头下方,然后自己仰头把另一杯喝完。
喝完之后,他眼中的水汽已经被蒸干,他在坟前跪下说道:“马伯,很小的时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王都送到洛水姜家,这些年做人的道理、武道的常识,都是你一点一点传授给我,这一次又是你拼死把我从洛水姜家,送到了襄山城,虽然你一直把自己当下人,可你在我心中早已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如今你已经走了,今天我给您磕头,送您最后一程。”
说完,就砰砰在坟头上磕了九个响头。
然后他又倒了两杯酒,一杯浇在坟头,一杯自己喝下。
边喝,他边喃喃的道:“我想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虽然我的仇人远远比我想的强大,但您放心,总有一天我要割下她们的脑袋,带到您的坟前,祭奠您的在天之灵。”
说完,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起身又向马伯的坟茔鞠了一躬,姜轩不
再停留,大步走出山坳,展开身法向位于东边20余里外的陆地上跑去。
此前,鲤爷一直闭着嘴,这个时候又追上来喋喋不休的问道:“小子,你的仇家到底是谁呀?怎么跟那些不生不死的东西扯上了关系?你给你鲤爷说说,不是你鲤爷吹牛,小小的楚地还没有你鲤爷收拾不了的人物!”
可任他说破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