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夏言是很认真的。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
对吧。
他太清楚了,怜墨月就是这样的性子。
再说了,她也不是没来。
只是刚好错开了而已。
不能说责怪。
也不好说责怪。
只能说……
“有点遗憾吧。”
夏言微笑着叹了口气,“当时那太荒妖帝自爆的时候,我其实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师尊您了。”
“你,你别说了!”
怜墨月很是没有底气的呵斥道。
讲道理,她那些个傲娇,也是在确定了夏言还活着后才表露出来的。
那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掩饰。
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当时自己来迟一步到了妖域的时候的画面。
她的内心还是只有后悔和自责。
所有人都可以依靠夏言。
但夏言只有她能依靠。
在别人面前,逆徒永远都会保持冷静,表现出自己坚强可靠的那一面。
但只有在她面前,夏言才会展露出自己那相对脆弱的一面。
这其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好,不说啦。”
夏言粲然一笑,不声不响的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我不在的时候,师尊您都在干什么啊?”
这话又把大白毛问住了。
因为她选择了
摆烂。
摆烂有什么好说的。
她也没有夏言这么丰富的经历可以拿出来说。
总不能说自己整天喝烂酒吧!
“……你不在的话,为师好像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
深思熟虑后,她用了一种很委婉的措辞来阐述这一切。
“那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师尊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呀。”
夏小言同学仰头喝光了杯中酒,很是轻松的提出了这样的要
这句话也很巧妙的,让二人之前的冷战彻底翻了篇。
“嗯,知道啦。”
大白毛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为师……为师不会再不守时了。”
说话间,她也有意无意的坐到了夏言身边。
“那就太好啦。”
夏言微笑道,“我也很久都没有和师尊一起出去过了。”
“……下次你记得多等为师一会就行。”
怜墨月傲娇了一句。
你明明知道的,只要能多等一会。
我就会因为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主动却又扭捏的出现。
“嗯嗯嗯,徒儿谨遵师命。”
夏言一边答应着,一边将她搂在了怀里关切道,“会不会有点冷?”
是了。
东土四季如春不假,但入夜的晚风还是有些冰冷。
“冷的话,喝酒不就好了?”
大白毛将手中那个洛悠悠
买给她的酒葫芦递过去,“酒越喝越暖。”
“下一句是不是,茶越喝越寒呐?”
夏言打趣道。
“对啊,所以我讨厌喝茶。”
怜墨月靠在他的怀里,抬头仰望着星空,“坤灵那老女人倒是爱喝茶,所以我才看她不舒服。”
这话不假。
不过,与其说是讨厌喝茶,倒不如说,她是讨厌那种心寒的感觉。
这样的习惯,是在上界养成的。
上界之中,她所在的家族,是一等一的存在。
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金枝玉叶。
而金枝玉叶的父母,也就像是寻常戏文中的那般,都是至高无上的大人物。
大人物一般都清闲不了。
这就导致他们能抽身照顾子女的时间不多。
物质上所能给予的倒是一样不落。
她之所以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也都是因为从小就能接触到这个世界根本找不到的宝物。
但精神上呢?
一个非独生子女的家庭,家里往往都是老二最不受宠。
她偏偏就是那个老二。
她的大哥要比她大很多,自她记事起就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而紧跟着她后面出生的小妹,才是家里最为受宠的掌上明珠。
一来二去的,反倒是她没能得到应有的关爱与
照顾。
温姐姐倒是很喜欢和她玩,但那不是她最想要的。
最想要的,她却
一开始她还会伤心的哭哭鼻子,为自己抱不平。
等到长大一点,她便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不争也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