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歆去了趟安置冯琪的宅子。
“你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我?”荀歆板着脸问。
“啊,欢迎倒是欢迎,只是希望,你能不来。”
“你又不想死,又何不试着,当我的小弟呢?至起码,富贵少不了你。”
“谁说我不想死?”冯琪瞪着荀歆道,“我只是不敢自戕而已,哎,你何时给我个痛快。”
“不,你压根就不想死。”荀歆笑着摆摆手,“而且,我还有证据。”
“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胡说出些什么来。”
“一,如果你想死,就不会精心打理自己的衣物,还有头发。”荀歆说着,趁机一张盖在冯琪头顶,然后揪起她的三搂,轻轻一拉。
“啊~又打我头!”
“二,如果你想死,这院子,这厅就不会一尘不染。”荀歆躲过冯琪的拍打,指着地面道。
冯琪抱臂一哼,然后大咧咧地坐在榻上:“哼,我确实没那么想死了,但还是不想活。”
“那是因为,你闲得慌。”荀歆道,“从明天起,去如归楼重操你的旧业。每隔五天,我要看见,你搜集汇总的消息。”
“喂!”
“再,哎哎,喂喂的,我便将你拉去奴牙行,贱卖!”荀歆一手点着她的鼻子,“就你这小身板,只怕许多老鸨,都求之不得。”
“哼!他哪来的自信,我一定会听他的话啊!”冯琪看着荀歆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怎知,她的牢骚却被荀歆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荀歆大声回怼道:“就凭我知道,你除非去卖,否则绝无可能找到,月钱三十贯,还包吃包住的活!”
“哼,有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抱歉,有钱确实可以。”荀歆嘚瑟到快跳起来,“否则,你为何不揍我?”
“你!”冯琪暴怒,但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冲上去,殴打荀歆。
一是怕打不过,二是一顿饱还是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
给冯琪安排好任务后,荀歆便去到与陶正约定见面的茶棚,还是两人背靠背而坐。
“信,前天已经寄出去了,公子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荀歆没有回答陶正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六个字。:“鸿胪卿上官洵。”
“什么意思?”陶正不解问。
“拓跋元本溪在京城的时候,曾通过上官洵,与鄱阳王交换过书信。”荀歆道。
“什么?”陶正差点儿弹起。
“你太惊慌,不适合干这一行。”荀歆道。
“我只是没想到,鄱阳王竟然也……”陶正确实是被震惊到了,所以下意识地,说漏了嘴。
荀歆见效果比想象的要好,便道出了自己来见陶正的真正目的:“我有个建议,你与殿下考虑一下。”
“你说、”
“结盟吧,让鄱阳王也吃点苦头。”荀歆道。
他知道,袁安既然开始调查自己,那就代表,鄱阳王并不信任他。所以,要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就得先让鄱阳王身陷囫囵。
毕竟,领导不到绝境,是绝不会想起,该善待一下牛马,看看能否死而复生的。
“是殿下与公子,还是殿下与何人?”陶正警惕地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荀歆故作底牌巨多道。
荀歆的自信,倒是给了陶正信心,他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会转告殿下。”
“如果殿下愿意结盟,便去收集一些,董崇的罪证。”
“好。”陶正没有多问,留下几个铜板在桌面,又留了几个在荀歆所坐的板凳上,然后就拱手离去。
荀歆目送陶恒走远,才将板凳上的铜板放在自己的餐桌上。
他忽然觉得,陶正人挺好的,会主动替自己结账。
离开茶棚后,荀歆又在城中逛了几圈,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了,才去到云衣阁,与袁安相见。
“我查了多日,才终于有了些眉目。”荀歆说着,从怀中跳出一张麻纸来,“八方楼的掌柜,虽是刘平的耳目,但却对他,隐瞒了一些消息。”
“不怕耳目聋瞎,就怕它们不仅聋瞎,心还是黑的。”袁安笑着,给荀歆添了一盏茶,“尝尝,新采的明前紫笋茶。”
“公子太客气了。”荀歆道。
“古书云: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荀郎乃国士,当得起这明前茶。”袁安爽朗一笑道。
“在下惶恐。”荀歆双手举盏,“敬袁公子。”
“荀郎,圣人云,秀才足不出户,却可知天下大事。不知荀歆是否知道,如今青州,有何事发生?”
“唉,我不受宠,故而对青州,所知甚少。”荀歆摇头道。
他现在,没心思关注国家大事,毕竟,如何解决被四把尖刀架着的困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