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已过,夜幕深沉,云逍倚靠在破旧的木屋墙边,伤痕累累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他望着天穹复归平静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九天不容又如何?这条路,我走定了。”
此时,无极道碑的虚影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符文流转,如同静默的星辰。碑中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初劫虽过,然汝道基未稳,天道将派遣代行者寻汝。此劫,非雷火可比,需万分谨慎。”
云逍听闻,面色微变,问道:“代行者是何物?”
道碑的声音如星海深处的低吟,带着无尽沧桑:“代行者,乃天道所化,以人身为载,执掌法则之力。凡得天道旨意者,皆称代行者。其来,意为抹除一切威胁天道之存在。”
云逍沉默片刻,轻声一笑,语带寒意:“天道既已动手,我又何必躲藏?无论何者来临,我自有一战之意。”
夜渐深,云逍勉力支撑起身体,运转无极道法门修复伤势。无极道碑的传承不仅让他在天道压制下重获修行之力,更赋予了他极其强大的恢复能力。虽体内灵气尚未充盈,但他的肉身在经历雷劫后,隐隐有蜕变的迹象,筋骨之中仿佛多了一种韧性,宛如百炼精钢。
然而,未及他喘息,村外却传来阵阵骚动。紧接着,一股寒意笼罩四周,如无形的锋刃刺入每个人的骨髓。村中鸡犬俱寂,连一声虫鸣也未再响起。
云逍心头一凛,缓缓站起,朝村外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手执长刃,步履缓慢地走入村中。此人面色冷峻,眉目如刀,眼中却一片死寂,仿佛早已失去人性。
黑袍男子每一步迈出,脚下竟生出淡淡雷光,脚步所过之处,地面微微龟裂。他的出现似乎与天地相融,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村人匍匐在地,无一敢抬头。
云逍瞳孔微缩,他感受到那男子周身环绕的天道气息,心中暗道:“代行者……竟来的如此之快!”
男子目光冰冷地扫过村中,语声如冰:“天道之命,无极传人,速速现身。”
云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疲惫,缓缓走出人群。他抬头直视那黑袍男子,眼神毫无畏惧:“我便是你要找的人。”
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淡然道:“区区炼气境,竟妄想承载无极道。既如此,我便代天道灭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刃一挥,雷光如虹,直袭云逍而去。云逍心神一震,只觉这一刀蕴含无尽天威,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然而,他无惧退缩,体内无极道法门催动,青色光芒自体表涌出,与那雷光正面相撞。
轰然巨响中,云逍被震退数丈,胸口一阵剧痛,鲜血溢出。然而,他体内无极道的力量竟在接触天道之力时产生共鸣,隐隐化解了部分冲击。
黑袍男子眉头微皱,冷声道:“竟能挡下天道之刃,倒是出乎意料。但你这样的修为,终究不过垂死挣扎。”
他再次抬起长刃,雷光愈发耀眼,周围空间仿佛都在颤抖。云逍却在此刻露出一丝冷笑:“天道之力虽强,然而——你不过是其奴仆!”
他猛然催动无极道碑,虚影自其身后显现,符文璀璨,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云逍一掌拍出,青色灵气化作一道狂涛,与那雷光狠狠撞击在一起。
天地剧震,雷光破碎,黑袍男子竟被震退半步。他眼中第一次露出惊色:“这……是无极道的本源之力?”
云逍擦去嘴角血迹,冷冷说道:“你虽为天道代行者,却不过是它手中的一枚棋子。我倒要看看,这天地规则,是否真的无法撼动!”
男子沉默片刻,忽而冷笑:“很好,无极道传人果然不凡。但这仅仅是开始,天道不容者,终将自灭。”话音落下,他周身雷光骤然收敛,整个人竟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袍男子退去,云家村重归寂静。村人战战兢兢地从屋中探出头来,却不敢靠近云逍。那惊天动地的战斗,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一直被视为“废物”的少年,竟已踏上了他们无法想象的道路。
云逍目光冷峻,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盘膝坐下。他知道,这一战虽勉强取胜,但也暴露了他的存在。天道既已察觉,他接下来的路将更加凶险。
然而,未及他喘息,一阵低笑忽然从黑暗中传来:“不错嘛,一个炼气境,竟能逼退天道代行者。我秦天冥果然没看错你。”
云逍抬头望去,只见秦天冥自暗处走出,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云逍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秦天冥耸了耸肩:“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个天碑传人到底能走多远。”他微微一顿,冷笑道,“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承受天碑传承的代价。若想活命,还是老实些,我或许还能帮你一把。”
云逍冷声道:“你的帮助?不过是想夺我天碑罢了。”
秦天冥目光一沉,随即大笑:“有趣,有趣!但你我终究目标一致,暂且合作如何?否则,下次代行者再来,你可未必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