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对段津延不爽罢了,那些话不过是口嗨。就他这种货色,送上门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我都听说了,监狱里那群人,玩得可真够花的。他一劳改犯,八成被不少人玩过,肯定不干净,说不定还染上了什么脏病。”
他接着说,
“你再看看他,毁容了,耳朵也聋了,差不多也年老色衰了,我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要是有谁有兴趣,你们自己上吧。”
罗远的话里行间都是对陈景的贬低。
季成听了,不经意间笑出了声:“罗远,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在牢里呆过。你这意思是,我也被不少男的玩过?”
季成此话一出,罗远顿时没话说了,开始一个劲地喝着闷酒。
陈景在牢中的那些年,季成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被罗远盯着,陈景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旦季成的眼神扫过来,他就浑身不自在,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电流击中,麻酥酥的,就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一般,难受得让他心底发凉。
季成视线陡然一扫,对陈景说:“刚才罗远给了你钱,你说谢谢了吗?”
这时,陈景才低着头,卑微到了极点,对着罗远小声说了句:“谢谢罗少。”
罗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吐出几个字:“真恶心。”
“你谢我什么?”
“有什么好谢的。”
被季成刚才那么一说,罗远感觉像是被人踩了一脚,怒气无处发泄。
罗远怒火中烧,一把抓起包间内剩下的所有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直到瓶子都被砸得稀巴烂,之后还不解气地用脚又碾了几下。
“来,陈景,你把衣服脱了,给我跪在这玻璃渣上。”
罗远恶狠狠地说道,“我往你身上抽一鞭子,就算两万块,你挨不住了,抽了多少鞭就算多少。”
听到“两万块”这个数字,陈景浑身一颤。
昨天应小辉被打得皮开肉绽,一鞭才值一万块。
而罗远这一鞭,两万?
可他能挨多少鞭子呢?
要还清那八百万的债,至少要被罗远抽四百鞭。
四百鞭?
多么可怕的次数。
如果真的让他挨这么多下,他恐怕也没命了吧。
但陈景转念一想,自己这条贱命,如果真能值这么多钱,也算不错的了。
至少能用这钱帮应小辉还债。
他死了没关系,但应小辉以后就能自由了。
陈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满身的伤露了出来。
还记得他多年前入狱,第一次有个罪犯想羞辱他,当着大家的面扒了他的衣服。
陈景不肯,宁死不屈,跟那个罪犯打了架,虽然最后他差点被打的半死,但是也安宁了一段时间。
大家都喜欢欺负软蛋。
但是却不敢欺负一个不怕死,不要命的疯子。
因为这样的疯子会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与你同归于尽。
在陈景脱下衣服后,包间内的人们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
唯独坐在角落的季成,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审视着他身上的伤疤,眼神中透露出艺术家欣赏自己杰作般的情感。
那是一种复杂而微妙的眼神,既阴暗又兴奋,又带了一丝潮湿的气息与不为人知的私欲。
因为那满身的伤中,不少都是他亲手留下的。
那是真真正正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印记。
季成缓缓地将酒杯中的红酒送入口中,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嘴中的酒尽数吞咽而下。
在昏暗的光线下。
陈景的皮肤白得发亮,使得那些伤口显得更加刺眼和杂乱无章。
他麻木不仁,面无表情地在众人的注视下,跪到了那堆棱角分明、混杂着浓烈酒味的碎玻璃渣上。
可那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的眉头猛的皱了起来。
“嘶--”
他从喉腔发出一道压抑的嘶叫声。
但很快就被那些人乐此不彼的起哄声给覆盖了。
“哈哈,罗少,这回可亏大了,这些酒的价值都比这些鞭子要高了。”
有人打趣道。
罗远却不以为意,“就当是给大家找个乐子嘛,有什么不好?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个开心,图个痛快吗?”
陈景低头,一头乌黑而略显冗长的发丝轻轻垂落在肩膀处,遮掩住了他纤细修长的脖颈。
那脖颈白皙如玉,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折断,骨骼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往下看,背部的线条更是完美,皮肤雪白一片,透出股病态轻薄的美感。
罗远可不带怜惜的,手中捏着细长的鞭子,一鞭就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