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风抬眼看向天雷,眼中带着一丝不安,这一丝不安,也被安然看在了眼里。
随着血液的流逝,生机一点一点从安然的身体中剥离,原本她就是靠着燃烧身体的寿元,以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就连生机也在迅速失去,她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身体中的血液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量时,鲛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左手一伸,赤色的海水涌上他的左手,他狞笑着,眼中的安然似乎仅仅只是一个玩具:“修士应该不容易死去的是吧?你要不要尝尝海水在身体中代替血液的感觉?”
说完,那赤色的海水再一次顺着七窍进入到安然的身体,她干枯的皮肤瞬间犹如吹气一般鼓胀起来。
一种十分恶心,难以承受的痛苦蔓延四肢百骸,安然在理智彻底崩溃之前,从衣襟中拿出一枚黄符。
这一次,轮到她笑了。
“我虽然会死,但是能拉你当垫背似乎也不错。”
鲛风盯着她手中的黄符,拧眉不知所以,他并没有将她的举动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她在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手中一使劲,那枚黄符随风而散,安然在全身都几乎肿胀得要炸裂的时候,藐视地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我无法杀了你,但是天可以。”
在安然头顶的天雷已经不再是九九天雷,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将避雷符捏碎。
在鲛风惊恐的双眼中,紫色的神雷带着毁灭一切的怒吼朝着鲛风而来,霎时,雷海将她吞没,两人的身体如遭重击,只不过让安然震惊的是,她仅仅只处于天罚的边缘地带,天罚的重心居然是鲛风。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凄惨的叫声自他口中迸发而出,那声音似要划破天际在雷光的肆虐下,整个人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安然庆幸自己赌对了,尽管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但在雷海的簇拥中她笑了。
心中没有任何不甘,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仅仅只是对那团白色的小球的愧疚。
明明它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她。
眼睛闭上,她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附上她的腰,那温暖的触感有点似曾相识,再次睁眼,她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眉心一点红因为担忧而显得有点苍白。
再次看到这张脸,明明才分别没几天,安然却感觉仿若隔世。
她释然地笑了,现在她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天罚之下,焉有完卵,还好是幻觉,不然一个美好的男子抱着一团焦炭,那样子该多难看?
安然默了默,只觉得自己真疯了,现在什么情况?她居然还想着这些?
但是在死亡之前能看到他,也算无憾了。
“在想什么?”淡漠的声音传来,安然愣住。
不是做梦?
清梵将她搂入怀中,将她身上的全部雷电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闷吭一声,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试图脱离天罚雷海。
“抓紧我,然儿。”安然懵懵的,脑子已经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只是按照他的话,紧紧抓住他的腰。
清梵一手持剑,口中轻吟:“一剑破万法!”剑尖上指。
铺天盖地的雷居然就这么被抵挡在了剑的上方在两人中心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正在两人一点一点挪出雷劫的中心时,那在雷劫中心的一团黑色忽然惨叫着向二人扑来:“我活不了,你们也必须给我死!”
一瞬之间,他扑了过来,同时也将天罚的中心一齐带动,清梵只能将剑劈去,惊天一击洞穿他的身体。
鲛风哈哈大笑:“除了天雷,没有任何东西能杀得死我!”
但在剑将他戳穿时,他却再也笑不出声。
他浑身焦黑,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称得上是完好,只是那双眼睛除了震惊以外,盯着清梵的眼神还多了一丝了然:“看来,我死得不冤……”
因为全部的力量都用于对抗鲛风,清梵和安然再一次暴露在紫色天雷之中。
随着被洞穿身体的人消散在天地之间,天罚似乎再也找不到目标,渐渐的散去。
清梵仅有的一丝力量都用于保护他怀中的人,自己则被天雷劈得皮肉焦黑,如果再多劈会儿,他可能真的会陨落在这片雷海之中,只不过,好在现在他们都没……没事。
意识陷入黑暗。
两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入海中,慢慢沉入海底。
哪怕已经落入海中了,清梵依旧牵着听到手,一点也不曾松懈。
就像在三清境中一样。
也像……他们刚完婚时一样。
阳光洒在院落中,唤醒了一院的春色。
一貌美娇俏的少女坐在院子的秋千上,随着秋千的来回摆动,她前后晃着,身上浅绿色的衣裙与满墙的春色交相辉映,她没心没肺地笑着,就像一个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