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溪水后的树林里,一个瘦削的身影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转身,夺路而逃。
月婉一路疾跑,心里分外酸楚。
不曾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王,在那个女子面前,竟会那般温柔,那般含情脉脉,若说在常人面前的他是一块千年的寒冰,那么在那个女子面前,他便化作了一块儿温润的美玉。
念及此,心间竟会抽痛。
那副帅对他的了解,不及她半分,为何王偏偏选择了她?
她冲进营里,却见一旁俞策傻乎乎地冲她咧嘴笑着,月婉匆忙掩饰了面上的泪水,却掩饰不去眼圈的红,可又一想——这俞策不过是个痴傻之人,自己何必这般小心?
定了定神,冲他道:“还不快些歇息,再乱跑,一会儿巡逻的兵士会打你呢。”
俞策傻傻点头,慢吞吞地往回走,月婉松了口气,回头又看向那边的树林,咬了咬唇,只得作罢。
那边,南风吹水。
东风笑按他在身下,早已拽开了他上衣的衣襟,抬眼对上那一对温润的眸子,又低下头去,将面庞伏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那温热的胸膛一起一伏,竟是分外舒服;此番离着他的心愈发得进了,她能听见他的心跳,有力,又稍显急促;东风笑一扬唇,在他怀中蹭了一蹭,玉辞只觉心口一痒,见状又是扬唇。
察觉到她依旧是不安分,双手摸索着拽住了他的腰带,似是想要扥开。
玉辞轻笑,伸手环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拢在怀中,任凭她一手拽着他腰带的手用力,直要将那束带狠狠拽开,另一手从敞开的衣襟处摸入他腰间,玩弄着他腰侧的肌肉,只有在被触及敏感时,才会不由自主地身形微动。
东风笑陷在他怀中,肆意折腾,也知他温润依旧不会悖逆她的心意,就像当初她问他:“美人儿,你若是哪日出门,碰上了个泼皮无赖,如之奈何?”,他会告诉她:“自然是……从了。”
就像他在东女城里向她扬唇一笑,告知她若是留下,便给她做个侧君。
她拽着那腰带的手又加了力道,另一只手半勾了他细瘦结实的腰。
玉辞的眸子里尽是温柔和顺从,仿佛是月圆时的白月光,他察觉到她加大了力道,却发现的僵持着许久,忽而悻悻卸了力气,继而手一松,放开了他的腰带。
东风笑迟疑了许久,抬起眸子来瞧着他,正对上他那澄澈的眉眼,那目光里隐隐有一丝茫然,她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美人儿……罢了,等这一切都结束罢。”
等战火平息,盛世太平,半生戎马,共话桑麻。
玉辞微微颦眉,轻叹一声,继而颔首,察觉到她依旧带着几分不甘心地窝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探出手来,一会儿捏捏他的腰,一会儿蹭蹭他的胸膛,却又不禁莞尔。
你若执意于此,那便陪你等吧。
依旧是环着手臂护她在怀,东风笑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本是自知分外紧张难以入眠的一夜,竟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她和他一道去了古月,看初春时节古月花开,那花丛中的花儿向阳怒放,阳光洒在身上,一片温暖和煦。
这一梦,直到醒来。
多年早起练武的习惯,使得她醒来之时,总比军号吹响要早上些许时候。
东风笑睁开朦胧的睡眼,动了动身形,揉了揉眼睛,四下一望,才发现天色蒙蒙亮,自己依旧被玉辞护在怀里,周遭依旧是那一泓溪水,方才意识到,昨晚在外面呆了许久,他若不唤醒她,确是难以回营,心里暗自责怪了自己一句,抬头瞧着他。
玉辞依旧闭着眸子卧在溪岸边,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白皙的面上落下浅淡的阴影,随着他一呼一吸,如蝶一般微微颤动,鼻梁挺立,薄唇轻抿,墨色的长发和瓷玉般的脸上映着清晨浅薄的阳光,更是一番不可方物。
东风笑瞧着他便是一番痴愣,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又悻悻收回,只怕扰了他均匀的呼吸,恬然的熟睡。
低头瞧见他依旧敞开的衣襟,正是昨日她下手拽开的,那衣襟里的肌肉紧致,凹凸的线条恍若浑然天成,他的怀里温暖而又舒服,以至于她这一晚睡得格外甜美。
东风笑深呼一口气,从他怀中小心翼翼地脱离出来,给他拢好衣襟,背好枪,又运了内力抱他起来,偷偷摸摸地带着他往军营里走去。
平心而论,若不是今日还有大战,今日真想就这么看着他。
门口的兵士在晨光里立得笔直,见晨雾缭绕中闪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这兵士一愣,抄起长枪来便要喝出声来,却见那人飞快地走进了来,凝神一瞧,竟是血缨副帅东风笑。
他目光一溜,却瞧见副帅怀里还抱着营中苍鹭来的先生,副帅走得小心翼翼,那先生却睡得很沉,他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耿直地想要开口,却被东风笑甩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唬住,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
东风笑带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