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让我接近他,并且告诉我,他身上被施了两处蛊,一则是虫蛊,一则是植物蛊,师父告诉我,让我不要管他,赶快去看山巅的……”
东风笑闻声眉头一凛,抬眼死死盯着他。
山巅的……千年雪莲花吗?!
坤敬迟疑了一二,终于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去看山巅的千年雪莲。”
“师父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雪莲花,可是这雪莲花,也是月阳山的命脉所在。”
“所以呢?那朵花……怎么样?”东风笑急急地问着。
坤敬蹙眉道:“那花儿如何,我也说不分明,因为当初雪已经不少,我上不去山巅了……虽说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积雪终究还是算少的,如今的积雪和寒冰,才是当真上不去了。”
东风笑一急:“可是我们此来便是为了去那雪莲花处寻得破解之机……这……”
坤敬颦了颦眉,摇了摇首,忽而又道:“那边药该着好了,我去看药。”
说着,他点了点头回身出了门去,东风笑见状心里一紧,几步到了榻边,垂下眼来看着玉辞,若有所思。
直到坤敬端着汤药过来,这汤药远远一闻便苦得紧。
东风笑眸光闪了一闪,道了谢,接过药来,却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没什么动静。
“道长,玉公子自幼身子弱,我担心着这药物太猛伤了他,且允我先试药,可好?”东风笑见坤敬立在一旁,胡乱编了个理由,端起药碗来便要喝药。
坤敬闻声一愣,心下也是了然,却也不辩明解释,只是笑道:“自然可以,姑娘真真是性情中人。”
“过奖。”
东风笑这便用药勺去了些药,与此同时,不着痕迹地洒出一些来,用昔日里穆远给她的试毒之物一测,瞧着无毒,自己便饮了一口,品咋一二,觉得无恙,这才搁下勺子来。
她也知道,如今这试药的作为,怕是颇为伤人。
但是她已经无意权衡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旁人再让玉辞受伤。
“多谢道长了。”末了,东风笑低低地道谢,也算是对试药之举陪个不是。
坤敬一笑:“不妨,明了的。”
东风笑点一点头,这才将玉辞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小心地将汤药喂给他去。
“姑娘可否讲明,此番为何会前来这里寻找这千年雪莲?”坤敬立在一旁,淡淡说着。
东风笑咬了咬牙,半晌不言,终究心一横——决定坦诚而言。
“道长生于此,想必也知晓冰蛊花的事情。”说着,她回过头来,看向坤敬,可拢在袖中的手已经成了拳。
坤敬一愣,继而颔首道:“苍鹭一朵,古月一朵,皆是奇花,自然是听过的。”
“这世间有一种说法,叫做环环相克,曾有人同我言说,说这两朵冰蛊花,一东一西,实则是在压制这中部的千年雪莲花,此话不知真假,但如若是真的,用这冰蛊花来处理雪莲花的异变,想来不会有错。”
坤敬颔首:“如果当真如此,的确不错。”
东风笑一笑:“前些日子冰蛊有恙,估计也是因此,才让那些歹人得了机会来利用这千年雪莲,可如今,我二人此行,便是携着冰蛊前来,为的便是一试。”
坤敬闻言颦了颦眉,继而启口道:“如若这般说,倒也有道理,据我所知,这些天来,那些山下的村民有不少想要上山来捡冻死的野味的,可是再强壮的汉子,如若走得多了,也免不了被活活冻死在这山上,从未见过有人能走到这道观还像你二人这般的,也许……便是冰蛊花的作用。”
东风笑一面给玉辞喂药,一面听他细细说来,心下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终于撂下那汤药来,转身,目光炯炯。
“那如今,道长可否为在下指名,如何能见到那千年雪莲花?”
坤敬闻言却是摇了一摇头,叹口气道:“且恕贫道无法,师父故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去瞧着那千年雪莲花,可是当初的冰雪厚度,我尚且不敢贸然上那山巅去,如今……便更不必想了。”
东风笑闻言锁了眉头,真真是可恶、可恨,自己想要寻找的花儿就在眼前,可偏偏就是碰不到!
半晌,她松了口气,道:“多谢道长,且容在下多思量些时候,这占地之嫌,还望道长不弃。”
坤敬闻言一笑:“施主哪里的话,这月阳山之忧,时时威胁着性命,如今我这里囤积的粮食和捡来的野味尚且能容我苟活些时候,可是总也会有山穷水尽之时,二位今日前来是要解我之忧,无论如何,贫道都须得感念、欢喜,哪里谈得上‘嫌’字。”
东风笑笑笑:“多谢道长。”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在下之前误打误撞,扰了尊师清净,只盼道长莫怪,不过道长可知,尊师身上的虫子和……一个白色的薄瓣,都是何物?”
坤敬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