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在山腰环绕,灰白的天光透过松碎的枝叶缝隙泛着微光。林宇、苏婉儿、赵云翔三人跋涉多日的疲惫显于眼底,如墨晕染般沉重。这里接近传讯站的预定范围,可韩洛的阴影亦愈发逼近。苏婉儿靠在林宇身侧,半掩的眼神中闪过疲倦和一丝难以割舍的微光,前夜那若即若离的身体温暖仍在记忆中回绕,心弦轻颤却无暇多思。
赵云翔隐在树后小心张望下方坡地:一队形容陌生的修士驻足在一处破败亭前,衣饰虽简朴却有风灵派的标志挂件。他心生疑惑,这些人行为古怪,似在故意等待什么。他轻声报讯给林宇,苏婉儿蹙眉:“救援来得如此恰好?”林宇轻咬下唇,眼底闪过一抹谨慎。饥渴与伤痛让他们渴求援助,但眼前景象太过顺利,不禁让人警惕。
苏婉儿的手指轻颤,灵气几近枯竭仍试图以微扰术探测。却发现气流在那群人周围轻微扭曲,如同一层淡淡幻纹。她面露惨淡笑意,对林宇低语:“小心…可能是假象。”林宇胸口一紧,将苏婉儿肩膀轻抬起,让她别太靠近洞察点。他不忍让她再冒险,手臂却仍环着她不放。那微妙贴近如同笼罩在血与汗下的微甘暖意,苏婉儿面颊微红,却任由他保护。
林宇指尖轻敲赵云翔手臂,以无声手势示意:绕侧路、设陷试探。赵云翔领会,悄然收敛气息从另一侧斜坡小道潜行。林宇轻声对苏婉儿:“再等片刻,看他们反应。”她半阖眼:“嗯。”依偎在林宇衣袖边沿,鼻尖染尘,却能嗅到他身上残留淡淡温暖气息,那点男女间的悸动在生死边缘中益发敏锐。
另一边,夜缈、焰风、白笙三人仍在风暴前的死寂中摸索出路。前方天空紫电悄现,低雷滚滚。夜缈毫无退路,只能带两名伤重同伴在乱石滩间艰难挪动。焰风毒未解,痛得皱眉咬舌,白笙腿伤溃烂似发热,他咬住衣角不哭出声。夜缈没有多余甜言,只能用肩头抵住焰风胳膊,以指腕撑住白笙背脊,三人彼此挤靠着前行。汗水与血液、泥土与气息交织,焰风一度昏眩间,面颊擦过夜缈颈窝,带来短暂湿润与血腥的微醺。他有些难堪,却在此刻竟生出一丝不舍这残酷中的亲近,白笙也因夜缈坚毅动作感到心安,无言的血汗交流抵得过虚妄承诺。
就在他们艰行时,奇异笛音由远及近,夜缈心中微动。这笛音与前日隐约听闻相似,也许是风灵派探子讯号。她振作精神,将匕首刃面对向天光,试图以微光反射回应。焰风强睁眼,白笙喘息着用衣袖擦匕首,使其更能反光。若探子注意到他们闪光,也许有一线援手。三人因这笛音苦撑下去,夜缈侧头于黑暗风中低语:“别放弃。”这话沙哑,却让焰风与白笙眼中浮现晶莹,他们虽非恋人关系,却在相互扶持中超越冷漠。那贴近身体的热度、微汗的酸涩、彼此间无可言说的安慰,在绝境中化为比暧昧更深的情感依存。
林宇那侧,赵云翔潜行而下,不久发出一声刻意拙劣的“咳”声,引对方注意。那群伪援军闻声一警,立刻有两人转向赵云翔动静处,一脸堆笑称:“是我们同伴吗?”语气谄媚。林宇于上方观察到此态,更确认对方不正经。苏婉儿靠近林宇耳侧轻语:“定是敌计。”她呼吸浅浅,唇近他颈侧,不自觉有股电流般的敏感跃过两人皮肤交界。林宇心神微晃,却立刻稳住情绪,以目光示意苏婉儿向左避让,他将替她挡可能的飞矛袭击。
对方见迟迟不见林宇现身,内心烦躁,黑袍刺客之一故意大声喊道:“林宇道友,我们风灵派援军已至,你人在哪里?”语调过于热切。林宇冷笑心中。苏婉儿于他背后轻轻拽住他衣角,以只有两人可察的微力表示不信任。林宇微微后仰,让苏婉儿额头几乎贴上他下颌,这亲密无间在平时会令他们羞赧,但此刻却是无声共识:他们共进退。
赵云翔借风标制造虚假风声,刺激敌人再暴露。果然,有人低声骂“这群蠢货”,露出不耐本性。林宇抓住一瞬空隙,从上方岩石跃下,突然出现在对方侧面,长臂一挥,抢下对方一柄短匕,对手惊愕失措。苏婉儿马上释放微弱扰动术,动摇敌人灵气流动,使其不及反应。赵云翔则以风灵标扭转对方退路,使黑袍刺客们惊叫失序。林宇一匕迫退两人,将他们逼入坡下险区。
刚才那种暧昧悸动化为战中默契,苏婉儿在林宇身后略微颤抖但仍保持扰动频率,林宇后背紧贴她肩部,不用多言即可感受她的存在与助力。她有点羞赧,却不敢退开,生怕破坏灵气共振的巧妙配合。两人气息交错间,情欲与危机奇异交织,如无声暗潮在刀光血影中涌动。
夜缈团队的反光信号终于引来一丝笛音变化,似有人远处回应。夜缈心中一喜,加紧挥匕晃光。焰风呻吟却奋力保持站立,以免夜缈分心,白笙咬住破布过滤污水试饮,恶心欲呕但强忍,为再活一刻赌希望。风灵派探子若真来,或能有救。三人痛苦依偎彼此,无过度言语,但夜缈短暂将额头轻贴焰风肩,以示鼓励。焰风嘴唇颤动,白笙泪目默默点头。此刻他们如同困于死亡边缘的无名生灵,以肢体依偎与微弱呼吸互为生的证据。
林宇那侧最终迫退敌人,黑袍刺客见阴谋败露,口中不甘咒骂后